顾行知也没有多言,飞快给他进行了缝合,顺便还朝他丹田里注入一股柳宿真元。
官差身体恢復了极盛状態,便直接离开了医馆,趁著夜幕朝青望县的方向赶去。
顾行知不动声色,继续挑选下一个伤员。
待到伤员基本处理完毕,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所有大夫都累得够呛。
好在这个时间,在外面住的杂役弟子也都上工了,纷纷接手了护士的活。
“行知,我好累啊!”
柳云綃满脸疲惫。
顾行知扶著她上了马车,借肩膀给她靠住,笑著说道:“回家就可以睡觉了“嗯!”
柳云綃抿了抿嘴:“昨天外面兵荒马乱的,隔这么远都能听到县衙的喊杀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行知笑了笑:“应当是发生大事了吧?別管这些,咱们睡觉就行了。”
“嗯!”
柳云綃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多问,闭上眼晴便养起神来。
顾行知侧过脸,注视著她的面颊,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柳云綃很漂亮。
是他很喜欢的御姐风。
除开独处时的温柔,在外人面前时,她言谈举止总会带一些强势。
现在她有些憔悴,就像一朵柔弱的白玉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其实。
他一点也不想瞒柳云綃,告知她一部分真相,一定能让她心里踏实点。
可自己营造的憨直人设之下,很多信息点已经形成了关联紧密的网,无论哪一个节点被出来,都有可能引起处境的垮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他相信,柳云綃不会害他。
但薛的眼力和手段都有点毒,说不定就从某些细节感觉到不对了。
暂时来讲,柳云綃是安全的。
自己还有时间,筛出一些可以说的信息,找个机会告诉她。
静静坐著。
听著车轮翻滚的声音。
感受著夏天清晨宝贵的清凉。
就这么回到了玄柳府。
“站住!你们是何人?”
有人拦路,隱隱间还听到了拔刀的声音。
顾行知自然了解外面的情况,当即就准备出车门。
却不料。
柳云綃已经醒来,先他一步出了车门,一手將他护在身后,一手叉著腰:“我们是谁?我们是玄柳谷的弟子!怎么?回家还要跟你们匯报啊!”
那人若有所思:“哦?原来是柳大夫和顾大夫啊,不好意思,还请两位找一个客栈住吧。”
“你——”
柳云綃还想跟他理论一下,却看整个玄柳府都被人团团围住。
有官差。
也有穿其他衣服的人,看衣料应该都是大族出身。
嗯?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情绪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我们玄柳府发生什么事了?我师娘出事了?”
“没有!”
“那我师父呢?”
“也没有!”
“哦—
柳云綃拍了拍胸口,做出了放心的模样。
但顾行知却好像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失望的情绪。
他不由莞尔。
看来自家的亲亲师姐,也是无时无刻不再盼望著子出事。
柳云綃盯著那人,追问道:“那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无可奉告!”
那人態度很强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还是另寻地方住吧?”
柳云綃纤眉一横:“你让我们在外面住,我们就在外面住啊?你连官差都不是,凭什么命令我们?”
那人眉头一拧,还欲说些什么。
却见远处赶来一个身影:“沈兄,放他们进去吧,薛神医是证人,不是犯人,我们没道理为难玄柳谷的弟子。”
来者不是別人,正是凌鳶。
沈姓男子不由皱起眉头。
凌鳶冲两人拱了拱手:“柳大夫,顾兄,彻夜医治伤员,辛苦了!”
“不辛苦!多谢凌总捕了,不然谁都能堵著门不让我们回家了。”
柳云綃笑了笑,便直接抱起顾行知的胳膊:“行知,我们回家。”
顾行知跟凌鳶对视了一眼。
不由会心暗笑。
其实。
他看到那沈姓男子还是有些好奇的。
因为沈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大本营在岭兆县,是前任县令勾结的嫌疑家族之一,也有可能跟子有秘密联繫。
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不过无所谓。
来得再多,也都只是当观眾促进情趣的,无伤大雅。
穿过一层层包围。
两人来到了內院。
薛正在正堂端坐著喝茶,祝婉君不知所踪,应当是正睡觉养精神。
顾行知见状,当即就凑了上去,满面担忧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情况啊?正堂为什么有一具尸体,还有这么多外人薛面色微沉,语气却颇为平静:“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你们忙了一夜也辛苦了,吃早饭了没有?”
“还没!”
“那快吃吧!”
薛微微一笑,看向被拦在门外的管家:“准备早饭吧,给帮我们看家护院的朋友们也都准备上。另外,请凌总捕和几家管事的朋友进来一起吃。”
不一会,早饭上了。
顾行知和柳云綃都是一通狼吞虎咽,吃相相当狼狈,忙了一晚上真的饿坏了。
薛也吃得悠閒自得,偶尔看向外人的眼神,会流出若有若无的嫌弃。
其他人却完全没有吃的心情。
精神高度紧绷,生怕他们会趁自己不注意,传递了不该传递的信息。
但很明显,师徒几人表现得太正常了。
顾行知心中也是暗笑,子心理的確够强大,估计是准备熬鹰了。
毕竟,在子的视角中,那秘密只有他和祝婉君知道。
这些人再能熬,没有证据,也没脸面一直耗著他。
把他们熬走了,隨时都可以派人把东西取走。
只不过·
也不知道封子发现被人偷家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