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一个布疫大阵来了当头一棒。
若非它是一个概念性的东西,恐怕早就死求了,哪还有能力引动天灾?
所以.
这是大能斗法?
这得多么强啊?
地动山摇持续了足足十息才停。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那般恐怖的威能。
过了一会儿。
他忽然感觉有东西在扯自己的裤腿。
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有点像狗,又有点像浣熊的小东西。
嗯?
幼年貉?
这玩意儿,怎么会跑到这里?
顾行知微微皱了皱眉,他对貉的了解,除了氏宿的本命星官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丘之貉”这个成语,感觉不像是啥好东西。
可看这只幼年貉,眼神却颇为纯净,看起来憨憨的。
扯著自己的裤腿,像是在向自己的大哥乞求食物。
並未给人什么恶感。
顾行知犹豫了一下,还是丟下了一块馒头给它吃了。
幼年貉叼起馒头,在他脚脖上蹭了蹭,便寻了一个角落享用了,看起来很乖。
顾行知摇了摇头,便朝医棚走去。
幼年貉却忽得站直了身体,看著顾行知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几日。
医棚火力全开,窗口期已经扛了过去,剩下的十个大夫,再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全程处於火力全开的模式。
不过隨著病人越来越多,他们的重心也转移到了方案优化,和培训普通人煎药护理上了。
至於那些已经康復的,更是其中的主力。
虽然病人变多了不少。
玄柳天团也少了三个人。
但工作量却是越来越小。
吃完午饭,甚至还能挤出一小段时间晒太阳。
当然。
被黑雾笼罩著,灵泉镇的太阳比残月还要晦暗。
但好赖也算光。
一点光都不见,人的精神是会出问题的。
“哎呀——”
张青舒服地靠著椅背:“新病人痊癒的已经超过五成了,没想到这么顺利,回想起那几天,真跟做噩梦一样。”
顾行知也有些嘘:“只能说灵泉镇的百姓好,镇长也够意思,不然治安要是乱起来,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是啊!”
张青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脑袋仰靠在椅背上:“这次结束之后,我要回家了。”
“真决定了?”
“决定了!来之前,我娘给我写信,说帮我相了一桩媒,姑娘一看就知道以后是个贤妻良母。我当时还烦,心想著学艺未精,何以家为。可生死边缘走一遭之后,我忽然就很想成个家。”
“真好!”
顾行知心头也有一股別样的滋味滋生。
张青坐起身来:“老顾,你这几天是不是有心事,总感觉你閒下来之后,就一直在走神。”
顾行知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他的確在走神。
境况最为艰难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局势稳定住之后,很多念头就不受控制地从他脑海中冒出来。
柳云綃在玄柳谷处境怎么样?
顏溪真的把这边的经验带过去了?
还有·自己破坏了子的计划,这老疯子到底会怎么发疯,自己又该怎么应对?
他想单纯地当一个大夫。
但命运决定这註定是一场奢望。
灵泉镇副本打完,自己必须要面对更加残酷激烈的境况。
“嗯?”
顾行知忽然瞳孔一缩,看向张青沉声道:“老张,你去忙!”
“啊?”
张青有些不明所以。
顾行知沉声重复道:“你去忙!”
张青神色一紧,知道他修为高,一定是碰见了什么情况,於是点了点头,飞快跑向医棚。
顾行知则是站起身,曲指在腰间一谈,便取下了软剑,朝不远处的大榕树走去。
榕树后,果然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又是你。”
“是我。”
戚铭挑了挑眉毛。
顾行知冷哼道:“上次侥倖跑了,这次过来送死?”
戚铭切了一声:“上次我连法术都没有用,一口毒瘴就让你受不了了,真要动起手来,小朋友你觉得你能活下来?”
顾行知目光凛冽,不置可否。
这次自己已经凝出了獐灵,再碰见毒瘴绝对不会那么狼狐。
只要眼前之人修为没有高到太离谱,全力出手,自己未必没有胜的机会。
不过,他感觉这人忽然出现,並不是为了对自己动手。
他扬了扬眉:“说吧,你过来做什么?”
戚铭笑了笑:“当然是你师父请我过来救你,不过看现在这模样,你好像也不需要我救了。”
“知道还不走?”
“不过我还是得带你走,因为你师父很急!”
“很急!?”
顾行知微微皱眉,有些不明白薛为什么忽然这么急。
他冷笑一声:“若我不走呢?”
戚铭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你必须要走,因为你的宝贝师姐———·很想你。””
顾行知:“???”
听到“师姐”两个字。
一股难言的戾气犹如洪水一般在他心头肆虐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