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爷子就应该听我的话,把你这毛孩子绑好嫁出去,也省得惹了这么多麻烦。”
“二叔,你脑子不用就捐了它呢!”
凌鳶气得不行。
回来了!
在凌家窝囊的感觉又回来了。
时隔几个月,刚见面就受了这么多无端指责,她感觉再不发火自己就要死了:“若非你们从中作梗,我身为一州诛邪司总捕,怎么可能一个手下都没有。
若我手里有人,怎么可能选择蛰伏,给薛机会?
怎么?
朝中庸才养虎为患,派系斗爭互相牵制,一国將军满心宅斗。
一群蠢人滋养出来的恶果,你想砸到我一个人的头上么?”
这骂的。
不可谓不难听。
凌无昼一张脸黑得嚇人:“好好好!看来你在青州,还是没有反省够,居然敢如此对长辈不敬。既然如此,这件事完了之后,你还是回家里待著吧。”
听到这话。
凌鳶顿时面色一僵,不论如何,自己拿不到星枢令就是对赌失败,再想出家门就难如登天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窝火的很。
於是抬起头,恶狠狠地盯著凌无昼的眼睛:“前提是二叔能够解决这件事情!对了,
忘记提醒二叔,青州义士已经把布疫大阵破了,但薛很可能找到了星枢令的方位,若有四大家族帮忙,几天之內必能拿到星枢令,所以二叔要是有所安排,最好儘快灭掉薛,
不然”
“哼!”
凌无昼冷哼一声,右手一托,便有一枚印记凭空显化:“区区薛,灭掉他又有何难?只要我愿意,神兵隨时天降。你还年轻,不懂大乾精锐究竟有多强。”
凌鳶看看那枚角宿印记,心中又喜义气。
因为这角宿印记泛著紫金色,必是顶尖的角宿大能凝成,除了十二位太上长老中的那位角宿大能,没人能凝成这种品相的印记,白九九手下那位角宿修土,见了这位大能,也只有顶礼膜拜的份。
青州虽与京都远隔万里,但有这等大能在,天涯不过尺。
送过来真正的巔峰强者可能有些困难。
但送来一支精锐部队,完全没有问题。
除非薛有什么极强的底牌。
不然这场大战胜局已经定下了。
这当然是好事。
只要薛能死,青州危局,还是顾行知他们的困局,都会迎刃而解。
但·——
凌鳶很憋屈。
自己过来寻找星枢令,钱和人都没有。
结果二叔被派过来,不但有精锐部队,就连太上长老都会亲自出手。
就这种区別待遇,自己如何才能证明自己?
一想到这些。
她就有些心灰意懒。
豪门大族,培养后辈分配资源,说的是只看能力。
但其实,“能力”这个东西,可以做手脚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凌无昼见她这般,眼底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待我接管了青州军权,给你一个前锋的职位,好好表现戴罪立功。”
“知道了。”
凌鳶困地应了一声,先锋之位的確能戴罪立功,但得到的东西,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若非她也想杀薛,才不会跟凌无昼混。
凌无昼眉头微皱:“说说吧,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凌鳶看他一脸颐指气使的样子,就不想搭理他,
可偏偏,青州安定,还有顾行知的安全,都容不得闪失。
只能默默咽下一口气,把能讲的东西都讲了一遍。
翌日清晨。
天际將白。
正是最適合睡回笼觉的时候。
薛却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不知是因为困,还是因为恨,他的双眼满是血丝。
一道道人影进进出出。
“稟主人,伏湖没有找到。”
“凛主人,那批人在醉鹤岭出现过,但我们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又切开空间跑了。”
“稟主人,千谷找到了踪跡,但没抓到人。”
一阵阵噪音钻入薛的耳朵,让他头痛欲裂,心中也愈发暴躁。
“废物!”
“一群废物!”
“都给我滚!”
眾人闻言,一个个嚇得面色煞白,生怕触了薛霉头,飞快退出书房。
薛双目赤红,目光凶狠,神情却充满焦虑。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顾行知都被调成这样了,居然还敢和白九九里应外合,偷走师姐和心火。
这混帐东西,可真擅长隱忍啊!
还有白九九!
之前居然一直装著见到姐姐很开心。
都是假的!
为什么!
行知!
云綃!
是为师对你们不够好么?
换作任何一个宗派豪门,谁能享受你们这样的修炼资源?
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为什么要把为师逼到绝路上?
若找不回师姐和画像,那——·
脚步声传来。
薛恶狠狠看向门外:“不是说让你们滚了么?”
“哦?我也滚?”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很快。
就有一个儒雅清雋的老者出现在书房门外。
他看著薛:“贤侄,別来无恙啊!”
老者看著薛,似笑非笑,神情当中並无太多情绪,却带著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看到老者的模样。
薛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秦,秦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