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叔胆战心惊地缩在门后面,找机会逃出去。
许年侧著身子重新躺回沙发椅,背对著房门,假装自己是大叔。
怕老婆怕成这样的,许年倒是见过挺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武松打虎般视死如归的勇气。
但是怕女儿怕成这样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他回过头悄眯眯瞥了一眼,十分钟前还是鬆弛感满满的大叔,现在正像某种粉红色电动玩具一样颤抖个不停。
难不成大叔的女儿长得像施瓦辛格那样的?还是像黑旋风李逵那样一脸横肉。
至於怕成这个样子么。
紧张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正在许年胡思乱想间,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砰!”
伴隨著一声巨响,房门被踢开。
紧接著就是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甜美的声线和嚇人的气势极具反差:
“老汉儿,给劳资站起来!”
许年被嚇得一激灵。
那是一种从天灵盖直衝尾椎骨的寒意。
这种颤慄无法抵御,完全是生物上的本能压制。
眼见窝在沙发椅上的许年毫无反应,貌似还有些挑衅地背对著她,女生深深吸了口气:
“老汉儿,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藉口?”
“你那点零钱拿去干什么不好,跟他们去钓钓鱼,骑骑车,非得要洗脚吗?”
“我跟你讲道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老汉儿?”
女孩原本就只是压著怒气,试图通过肺腑之言,唤醒自己老父亲的良知。
但是现在看来,通过文化手段是行不通了。
那,就只能通过武力镇压。
“你起不起来?劳资数到三。”
许年蜷缩在沙发床上,脑海里一万匹马奔驰而过。
大叔也没跟他说,玩个cosplay还有生命危险啊。
为了一次998至尊套餐把小命搭进去,那实在是亏大本了。
这不在生意范围內啊,得特么加钱。
许年刚刚想要从沙发床上跳起来反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感觉有一只力量极为霸道的胳膊,將他像拎小鸡似的,直直从沙发床上拎了下来。
然后另一只手扶著他的天灵盖,將他的脸缓缓转了过去。
与此同时,许年眼前已经闪过濒死的走马灯,他最后悔的事情有两件。
一个是当初没有攒泰坦贴纸,另一个就是,今天不应该逃课出来洗脚。
“大姐,咱有话好好说。”
“你个劳布斯,叫谁大姐呢,我不打断你的腿!”
女孩气极反笑,咬著皓齿,捏起拳头就揍了过去。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许年和女孩都愣住了。
许年没想到女孩並不是他想像中,李逵张飞那种五大三粗的类型。
反而是身材纤细,小巧白皙的脸蛋或许是因为生气而微微透红,精致嫵媚的桃眼瞪得浑圆,嫣唇微张。
拋开她的行为和语言不谈,这就是妥妥的清纯甜妹。
但是。
拋不开。
因为女孩的拳头已经呼到他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