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这不是梦。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许年扶著发胀的额头,艰难爬起身,这才发现,宿舍里面除了徐航以外的人,全部都被吵醒了。
“哪个宿舍半夜修东西啊,电钻声这么大。”许年不满地吐槽两句。
嘉豪黑著眼圈,指了指徐航的床位:“不是电钻,是那傢伙打呼嚕。”
许年仔细听著声音来源,果然是那里发出来的。
“我怎么记得他说,他说换来我们宿舍的原因,是他被打呼嚕吵得睡不著?”
“咚咚咚!”
宿舍门传来几声急促用力的敲门声。
“你们宿舍能不能安静点?大半夜磨什么东西啊?再吵我找宿管阿姨了!”
然后是一阵渐行渐远的咒骂。
嘉豪翻著白眼嘆气:“我真吐了,连隔壁宿舍都忍不了他打呼嚕。”
“我去把他叫醒。”
许年掀开被子下床,去徐航床前喊了几声,没有反应。
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许年看见,徐航的耳朵还带著耳塞。
他把事实告诉宿舍的其他人,嘉豪连梯子都不爬,直接一个乌鸦坐飞机从上铺跳下来,发出“咚”一声:
“哎哟我这暴脾气,打呼嚕影响別人,自己还带上耳塞了?”
嘉豪骂著,一个跨步跳上去,抬手就给徐航来了一巴掌。
依然毫无反应。
呼嚕声依然比电钻炫木头还大。
宿舍一行人实在没有办法,又重新躺下睡觉,而每次都是刚刚睡醒一点点,就被呼嚕声吵醒。
就这样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终於挨到了天亮。
在去上早八的路上,许年只感觉脚下踩著的不是坚硬的水泥地,而是软乎乎的。
本来就精神状態差,又被一晚上的呼嚕声折磨,许年几乎到了极限。
他又再一次体验到高中那种眼皮一挨,站著都能睡著的情况。
今天早八是专业课,任课老师还是让整个学院学生闻风丧胆的“飞天魔鬼”,据说对学生严苛到了变態的程度。
之前掛了大半个班,被迫写教学事故报告的老师,就是这位。
但是许年已经顾不了这么多。
找了个后排的角落位置,趴著就是呼呼大睡,他感觉再不补个觉,他能原地飞升了。
睡的正香,许年感觉耳朵一阵刺痛,猛然睁开眼,“飞天魔鬼”正揪著他的耳朵,试图把他提起来。
“你父母交学费是让你来睡觉的?”
“老师,我昨天晚上……”
“不要找藉口,去后面站著,去!”
许年转身一看,才发现嘉豪一行人已经整整齐齐站在教室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许年忽然感觉罚站好像也没那么羞耻,甚至还有点好笑。
“飞天魔鬼”背著手重新走上讲台,黑著脸严肃地宣布道:
“你们几个上课睡觉的,按旷课处理,平时分扣二十分。”
“再有下次,期末考试你们不用来了,直接准备重修,没有討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