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佛法源自西域佛国,近十年才逐渐传入大乾,老话讲入乡隨俗,既然来了大乾,不仅要遵守国法,还要守本地规矩。
这慧光寺半年前来到益城,一没有拜镇魔司码头,二没有跟本地帮派打招呼,直接开坛讲经。
“说什么佛祖会助世人脱离苦海,只要礼佛,便能消灾解难,这不是纯放屁吗?益城百姓能安居乐业,全靠军队跟镇魔司拋头颅洒热血,一禿驴还敢大放厥词……”
赵闻峰骂骂咧咧,若非考虑到大乾跟西域的邦交,恨不得给这群禿驴赶出去。
欺人太甚嘛!
陆迟苦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看那监寺有点能耐,难怪传道这么快。”
“也就他有点本事了,不说这晦气事……”赵闻峰齜了齜牙子,目光看向捧著猪蹄吃的发財,眼睛一亮:
“嗬,好俊的小白虎,不过放在肩上可不安全,这一口下去还得了?”
“呜……”
正捧著猪蹄的发財,齜牙发出低吼。
赵闻峰反倒笑了:“这小傢伙有点意思,灵气十足啊……”
“脾气有点凶,赵大人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有点脾气才好嘛,做人做妖都得有气节……”
陆迟閒扯了两句,见赵闻峰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顺势问道:“赵大人有事?”
赵闻峰看了看左右,没吭声,拉著陆迟来到巷子里一个油茶铺,叫了两斤包子四碗油茶,这才道:
“说来棘手,我这还真碰到一桩棘手的案子,本打算去山上找你,没想到在这碰到,索性跟你聊聊……”
陆迟跟赵闻峰合作半年,两人没少来往,捉妖时甚至救过对方性命,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属於革命战友。
眼下听到这话,陆迟也没寒暄,直接问道:“说来听听?”
赵闻峰咬了口包子,恨恨道:“这两年益州马贼作乱,哦对…说是马贼,其实是一群魔门妖人四处作祟,因流窜於益州跟南疆妖国之间,不好解决。”
“这不,就在昨天晚上,益州边垂的山村,又遭到这群妖人洗劫,全村人被杀个乾净,连块铜板都没留下,真是可恨……”
“郡主娘娘发话了,她要亲自督查此案,必须將这群妖人斩草除根,但话说回来,我们跟妖人纠缠两年有余,要真的好抓,早就抓乾净了……”
“而且我怀疑妖人如此囂张,背后或许不仅有魔门力量,也许牵扯到什么深山妖魔,以前就出过这种案子,这才想跟少侠再度携手啊!”
赵闻峰出身微末,知道老百姓不容易,可魔门妖人实在狡猾,镇魔司在益州规模不大,力量有限,真不好办。
眼下连连嘆气,直把包子当马贼,吃得咬牙切齿。
陆迟却心神一动,殭尸父子、青楼女吊姐妹的遭遇,皆跟马贼有关,原以为是世道太乱,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这群马贼若是魔门妖人,如此大规模烧杀抢掠,事情估计就没那么简单,背后搞不好藏著其他谋算。
就如赵闻峰所言,说不准跟妖魔有关。
陆迟稍作思索,严肃道:“马贼的事情我有所耳闻,確实作恶多端,身为修者,自当尽份力,只是我毕竟不是官身,贸然参与案子,怕老哥不好交代。”
“……”
这话一出,赵闻峰神色古怪起来,他下意识看向明德楼茶馆,意味深长道:
“这事就怕你不肯帮忙,你只要答应,其他的都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