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峰努力憋笑,嘴角不住抽抽,闻言急忙拱手:
“卑职、卑职领命,可此事事关重大,是否要稟报郡主?”
马承渊揉了揉脑袋,在原地走了两圈:“自然要告诉郡主。”
“那卑职告退。”
赵闻峰拔腿就走,走时还特地拍了拍陆迟肩膀,意思相当明显——我这就去找郡主殿下,免得老登想灭口。
魅姬嘴角溢血,状若疯癲:“呵呵呵……看你这个司长能坐到几时!”
“……”
陆迟没工夫听两人对线,稍稍捋清楚事情因果后,继续询问:
“既然你们少主是此事主谋,那她可在益州?修为如何?长相如何?年龄几何?姓甚名谁,我要她的详细信息。”
马承渊刚经歷暴击,对妖女深痛恶绝,在旁边帮腔:
“如实交代,让陆道长好好查查你们这群妖女!”
“……”
陆迟眼皮一跳,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但也没吭声,只是盯著魅姬。
魅姬面露挣扎,显然不想出卖少主,但最终还是扛不住真言丹之威,咬牙道:
“少主、少主名…玉衍虎,身负上古圣族神虎血脉,实力不详……她、她……”
陆迟皱眉。
魅姬言语断断续续,但可以拼凑出玉衍虎大概形象。
玉衍虎因身负上古圣族血脉,曾在冰川沉睡百年蜕变法身,已是一百二十岁高龄,但心智二十左右,白髮红瞳,身高约莫四尺八寸。
每次现身都以轻纱覆面,难窥真容。
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定;而太阴仙宗建在迷雾山谷,此山谷会隨地脉移动,难寻其踪。
魅姬虽是接引使,但地位不高,对魔门密辛了解有限。
“……”
陆迟打听玉衍虎,纯粹是怕妖女报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惜魅姬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不由有些失望。
看来只能儘快结丹才行。
思至此,陆迟又询问一些相关问题,才起身离开:
“真言丹还有些时效,马大人想问什么就问,过时无用。”
马承渊连连摇头:“我如今涉案其中,应当避嫌,已经派人稟报郡主殿下,让殿下主持此案。”
陆迟无意插手镇魔司內部案件,闻言微微頷首,转身离开。
………
镇魔司天牢外。
陆迟刚刚走出,就见前方停著辆马车,绿珠正站在车前等候。
见陆迟从牢中出来,绿珠急忙挥手,雄厚衣襟跟著轻颤:
“陆道长~”
“绿珠姑娘找我何事?”
绿珠急步走到跟前,福了福身子,笑盈盈开口:
“郡主让我接您回去,顺便让医师瞧瞧您的伤,否则哪里放心呀;再者世子爷也在府中等候,等著给您摆庆功宴呢。”
“呃……”
陆迟今日被看穿心中欲望,尚且有点尷尬,並不想跟大舅哥多聊,但考虑到发財还在郡主府,自己又拿了纯阳剑,或多或少得给个面子,便道:
“那就麻烦绿珠姑娘了。”
绿珠推开小巧帘门,笑嘻嘻道:
“现在全益州的姑娘都巴不得见您一面,奴婢亲自接送道长,简直荣幸至极,哪里谈得上麻烦呀……”
“……”
不愧郡主府丫鬟,小嘴抹了蜜似的。
陆迟抬腿上车,尚未坐稳,就见绿珠弯腰跟了上来。
今日绿珠打扮颇为俊俏,水绿色襦裙清新淡雅,露出雄厚本钱,此时稍稍俯身,就能看到夸张规模。
凭e近人。
陆迟眯起眼睛,並未多看,只是正襟危坐。
“咕嚕嚕~”
骏马识途,无需驾驶也能摸到郡主府。
绿珠顺势坐在身侧,贴心奉茶:
“道长今日实在辛苦,斩妖除魔还不算,又要审讯妖女,可曾问出什么东西?郡主关心此事,特地让奴婢问问。”
车厢封闭良好,瀰漫浓郁幽香。
陆迟瞄向绿珠胸脯,眼眸掠过一丝疑惑,继而微笑:
“妖女嘴硬的很,在天牢里滚了一圈,硬是一声没吭……”
“嘴这么硬?那道长岂非白跑一趟?”
“绿珠姑娘此言差矣,她的嘴巴再硬,还能硬的过男人?诸多刑罚加身,她倒是真吐出一些东西。”
“……”
绿珠眼眸一亮,下意识靠近陆迟,高耸胸襟紧贴胳膊:
“吐出什么东西?道长快说呀,奴婢快急死了。”
陆迟微微一笑:“她说仙宗少主名叫玉衍虎,此女已是一百二十岁高龄,胸如平川,足可跑马。”
“啊?”
绿珠怔了怔,撇嘴道:“这算哪门子消息,没什么用呀,道长就会打趣~”
“谁说没用?”
陆迟摸了摸绿珠胳膊,继而手掌猛地抬起,掌心血雾瀰漫,重重拍向绿珠心口。
如此距离,几乎难以闪避。
可绿珠却身形敏捷,如风似电,轻鬆避开攻击,坐到了陆迟对面,面色愕然:
“道长为何对奴婢下手?”
“別装了,就算用再多香粉,也遮不住那股死气。”
“……”
绿珠非但不恼,反而莞尔一笑:“嘖…很敏锐嘛,怎么发现的?就凭藉香粉?”
陆迟心底警惕,神色却格外镇定,一本正经道:
“没有本钱就別硬装,幻化的四不像;绿珠確实胸大,但正常胸型柔软细腻,怎会坚挺如山,弯腰都不见颤动;阁下没有货,装是装不像的。”
“……”
“绿珠”似是被戳中心结,当即皱起眉头:
“呵呵……道长真是洞若观火呀,那既然如此,猜猜我是谁?”
陆迟还真拿不准,方才故意提起“玉衍虎”,纯粹是猜出此人来路不正,多半是魔门妖女,故意噁心对方罢了,当下懒得饶舌,抬手就打了过去:
“你是谁不重要,以傀儡示人、藏头露尾,乃鼠辈所为。”
轰轰轰——
陆迟一拳挥出,掌中浮现银色光点,此乃古蜕灵诀加成,颇为强势。
马车轰隆作响,只见“绿珠”身上冒出一道黑雾,银铃般笑声传来:
“我若以真身见你,你还能有命在?小道士,有点意思。”
话音落地,那缕黑雾隨风而去,瞬间无影无踪,而“绿珠”身体滚落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哐当——”
马车被拳风所震,当即四分五裂,陆迟跳到地面,只见“绿珠”身形迅速乾瘪,化作一个乾瘪纸人。
纸傀儡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