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仲连的一句话,將大家热情浇灭。
一转眼,席间儘是唉声嘆气,仿佛此前的热闹皆是一场幻影。
庄渊则仿佛没有看到似得,坐在位子上悠然自得的喝著酒。
公孙焦目光瞥了过来,开口问道:“庄先生,听说今日你与大王在宫中聊了许久,依你之见,抗秦之事可有转机?”
“有。”庄渊点头。
一个字,立马让眾人注意力提起,纷纷投来目光。
鲁仲连喝的两眼发红,张嘴问道:“先生此言当真?!”
“自然,君子一言九鼎。”庄渊掷地有声回道。
“好!”公孙焦一拍桌子,举起手中杯盏,“先生果然不愧是鬼谷弟子,连大王都能说动,此事当浮一大白!”
“就是就是!”
“还是得庄先生啊,不愧能为王者之师!”
眾人纷纷举杯喝饮,气氛立马恢復了之前的轻鬆快活。
放下杯盏后,公孙焦高兴道:“看来,先生最终还是说服了大王。”
鲁仲连道:“先生的《抗秦策》实乃良言妙策,大王岂会不知,此真天佑大魏啊!”
“天佑大魏!”
“天佑大魏!”
席间诸客又举杯高呼,好像已经看到魏国再次伟大了一般。
盖聂和卫庄一直在暗中观察,见公孙焦所请的宾客之中,似乎並没有什么有能力的人,不由感慨小师弟先见之明。
靠这些人,即便人多势眾,也確实未必能钳制住段干崇一派的力量。
而他们在观察席间诸多宾客时,却没注意到,公孙羽也一直在观察他们三人。
“居高岳而睥睨群峰,隱弈局而执子无声……”
丽姬听到了公孙羽的嘀咕,不由转过头,好奇问道:“爷爷,您刚才说什么?”
“呵呵,”公孙羽轻声道:“不显其形,不彰其势,而九州风雷皆系乎袖手,八荒烟尘尽纳於指掌;操造化如弈黑白,视苍生若弄樗蒲,纵无金戈铁马之声,实有移星换斗之能,丽姬你说这样的人可怕吗。”
丽姬点头道:“可怕,但世上这样人的应该也不多吧。”
公孙羽笑了笑,努了努嘴:“喏,这里不就正好有一个吗。”
丽姬好奇的看去,就见庄渊正伸筷子夹鹿肉吃,一脸品尝美食的愉悦感。
“他?”丽姬有些不能理解,“这位庄师兄看年纪应该与我差不多,大家似乎都很敬重他,连魏王都要听他的话,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但……他真的是爷爷您说的那种人吗?”
公孙羽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含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丽姬见自己爷爷卖关子,不由嘴巴一瘪,但现在是在宴席上,她又不好撒娇去缠公孙羽,只能先將这件事压下。
隨后,丽姬主动问道:“爷爷,那另外两位师兄呢,他们又是什么样的人?”
公孙羽评价道:“那个叫盖聂的,外示和柔,內怀贞刚,抱仁慕圣,应是常怀舜禹之志……”
丽姬一听,顿时细声惊呼:“这位盖聂师兄竟然如此志向远大?真看不出来。”
却不料公孙羽隨即就嘆息道:“可惜,终归只是林下君子,竹间丈夫,行止合於巽卦,进退囿於蒹葭,虽存济世之心,终难负千钧之鼎,纵有补天之才,终非擎天之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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