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秦王宫外。
嫪毐揉了揉腰,一脸平淡的登上车輦。
车內亮著灯,一人正在抚须看书,见他进来也毫无波动,甚至眼睛都没转一下。
“先生。”
“你的行为最近应该低调些。”
嫪毐笑了一下:“我也想,但奈何太后慾火太重,若非我有转车轮之能,恐怕也早就吃不消了。”
言语粗鄙,但尉繚並不在乎。
自从来到咸阳,他先是观察了一段时间,又收集了一些情报,这才在一个合適的时机找上了嫪毐。
凭藉尉繚的智商,忽悠嫪毐基本跟骗小孩一样轻鬆。
在尉繚看来,嫪毐此人除了身体素质不错,为人粗武有力之外,脑子其实不咋滴。
就这种程度的脑子混政治场,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嫪毐脑子不算聪明,但其人野心却一点也不小。
更有趣的是,尉繚发现其似乎跟罗网也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
他很好奇这些秘密,而且他有预感,这些秘密很快就会暴露在他眼前。
“对了先生,您之前跟我说的事,真的可行吗?”嫪毐眼中透露出一丝火热。
尉繚將竹简合起,说道:“自然,长信侯到时只需按照计划见机行事,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天下——亦是唾手可得。”
嫪毐显得十分激动,一把拉住了尉繚的手,说道:“若此事成,我必拜先生为秦国丞相!”
尉繚感觉自己被抓住的手有些腥湿,一想到对方刚才在做什么,顿感一阵不適,立刻把手抽了回来藏在袖子里。
姦夫淫妇啊!
“长信侯放心,不过若是要保证计划顺利施行,那么长安君成娇现在就不能死,但我感觉,似乎有人要对长安君动手……”
嫪毐闻言,眯起眼睛道:“无妨,我保证成娇死不了。”
尉繚隱晦的瞥了嫪毐一眼,似乎毫不在意道:“那就行。”
车轮碾过咸阳夜晚的街道,城中巡逻的甲士看到长信侯府的车,压根没人敢上来询问盘查。
即便秦国律法严格,但士兵也是人,大家也都明白哪些人能查哪些不能。
嫪毐与太后的事谁不知道?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嫪毐是个很高调的人。
这大晚上的,对方的车輦明显从王宫出来,压根不用查都知道什么情况。
…………
大梁,太子府。
“请听题——”
“今有农人治田三区:方田:广四十步,纵六十步;环田:內周百二十步,外周二百步,径二十四步;圭田:广二十八步,纵五十六步。”
“三田皆种粟,方田亩產五斛;环田土沃,亩產增二成;圭田因旱损,亩產减一斗五升。”
“问:三田岁入粟几何?若以三成粟纳赋,余者市易,每石易银八钱,农人实得钱几何?”
书房內,庄渊拿著戒尺,正在太子增身后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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