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发誓,爹真的早就回来了!我们真的见过面!!”
天武阁少主程霄武踮著脚尖,齜牙咧嘴地试图从姐姐的魔爪中挣脱。
他那一身绣著金丝云纹的锦袍此刻皱巴巴的,束髮的玉冠也歪斜著,活像只被揪住后颈的猫崽。
七岁的男孩向来是天武阁的长辈们的心头宝。
爹爹会揉著他的脑袋纵容他爬树掏鸟窝,娘亲心情好时连他打碎装有丹药的琉璃瓶都只笑著戳他额头。
可唯独面对大他九岁的姐姐程瀟澜,可以称得上命中克星。
十六岁的少女一袭鹅黄襦裙,杏眼圆瞪,柳眉倒竖。
她遗传了母亲穆妃璃的一双凤眸,偏生又长了父亲程煜的剑眉,生起气来眉峰一挑,別有一番英气。
此刻她左手叉腰,右手拧著弟弟粉嫩的耳垂,腮帮子鼓得像塞了球的仓鼠。
“就在七天前!”
程霄武眼泪汪汪地掰手指,“我在去冰火两仪眼的那条路上见过,然后雁雁姐……”
话未说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舌头,因为姐姐眼底腾地燃起两簇火苗。
程瀟澜气得跺脚,绣鞋上的珍珠穗子簌簌乱颤。
明天就是她的及笄礼,可娘亲在闭关,爹爹失踪的连片衣角都没留下。
想到往年生辰时一家齐聚一堂,她鼻尖一酸,手上不由又重了三分。
“姐!耳朵要掉啦!”
程霄武嗷呜乱叫,突然灵光一闪,
“老程肯定是去给你寻及笄礼了!上次他和独孤爷爷还说了星斗大森林里有一种少见的蚕丝...”
他趁机扭身抱住姐姐胳膊,小脸蹭著她袖口撒娇。
“我偷看到娘亲绣了半个月的香囊,绣的还是並蒂莲呢!”
少女动作一顿。
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噹响,她望著弟弟红彤彤的耳垂,忽然泄了气。
程瀟澜隨手拖过一张黄贵梨圈椅,裙摆如瓣般散开。
程霄武趁机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偷偷吐了吐舌头——果然还是老爹有经验,这招以退为进百试百灵。
女孩嘛,无论年龄都是要哄著的。
“姐~”
小糰子突然扑到她膝前,肉乎乎的手指揪住她的袖口,
“你真的要走吗?你走了我怎么办?!还有下届魂师学院大赛怎么办?”
少年仰著脸,圆溜溜的杏眼里蓄著两汪水光。
程瀟澜心头一软,伸手將弟弟捞到膝上。七岁的孩子带著奶香,发顶还翘著几根不听话的呆毛。
她指尖轻轻梳理著弟弟的额发,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游歷是肯定要去的。这天地那么大,我想亲眼去看看。”
她的目光越过雕窗欞,望向远处绵延的青山。
父亲的故事她从小听到大。
六岁独自游歷大陆,修炼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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