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教材的学生们见到他,纷纷停下行礼:“徐主任好!”
几个胆大的女生红著脸偷瞄他领口鬆开的扣子——这位魂导系最年轻的八级魂导师,总是不修边幅却自带书卷气。
独栋小楼的门锁感应到他的魂力波动,“叮”地弹开时带起一阵风铃脆响。
“欢欢?”
徐南北弯腰换鞋,故意拖长音调,“你奥斯卡哥哥回来了,带了三味居的糕点哦”
“骗人是小狗!”
奶声奶气的尖叫从二楼传来。扎著哪吒头的女孩咚咚咚衝下楼梯,发间缀著的银铃鐺乱成一团。
她突然急剎在最后三级台阶,狐疑地竖起小拇指:
“爸爸发誓?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徐欢欢!”
柳二龙从厨房闪出,围裙上还沾著麵粉。
她一把拎起女儿的后领,却在弹额头时收了九分力:“没大没小!”
徐南北倚著玄关轻笑。
六年前女儿出生那晚,叱吒魂师界的“杀戮之角”抱著婴儿哭得像个孩子;
如今却连女儿粘著他都要吃味。
“大哥这次应该...”
柳二龙话音戛止。她敏锐地注意到丈夫听到弗兰德时平静的表情,顿时咬住下唇转身就走,却被突然袭来的手臂圈住腰肢。
“心情不好?”
徐南北贴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染红了那截白玉般的脖颈。
柳二龙肘击的力道在触及他胸膛时已卸去七分,最终变成一声带著笑意的轻哼。
徐欢欢双手假装捂著眼睛,其实手指缝隙大开,明亮双眸目不转睛的望著贴在一起的爹娘。
奥斯卡走在队伍最前方,双臂微微张开保持著平衡,装有糕点的油纸包隨著他的步伐发出沙沙的脆响。
一行人没有走学院正门那气派的鎏金拱门,而是拐进了一条银杏掩映的僻静小道。
铺著青石板的小路尽头,是一片红枫环绕的独栋住宅区。
“呦!小奥回来了?”
岗亭里传来洪亮的招呼声。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放下报纸,左脸那道蜈蚣似的疤痕隨著笑容扭曲起来。
从额角贯穿到下巴的伤疤,让原本慈祥的面容平添几分骇人。
奥斯卡小跑著凑近岗亭:“李爷爷,这是给您带的杏仁酥!”
油纸包递过去时,老人缺了半截小指的右手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老门卫眯起完好的右眼打量著眾人,目光在玉小刚阴鬱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我叔叔,”
奥斯卡的指尖在糕点油纸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和姑姑是旧相识,跟弗老爹一样。”
说得含糊,但疤痕老人已经瞭然地眨眨眼,在天武学院,谁不知道柳二龙老师某个“故交”背后的故事。
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拇指挑开点心包,甜香立刻溢了出来:“好小子,还记得老头子牙口不好。”
他满足地咬了口酥皮。
“访友登记!”
老门卫突然提高音量,变戏法似的掏出本烫金册子。
玉小刚签字时,注意到老人虎口处那个褪色的火焰纹身——那是天斗帝国先锋营死士的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