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这些也就够了,溃兵、伤兵们知道自己命贱,他们奢求的不多,死的时候有一只手可以握,就很满足了。
不过,郝西川的话並没有让孟烦了收敛一些,出身地方杂牌军的他,对中央军的军官落到如此地步是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怎么可能会因为郝西川的一句话就收敛自己的言行呢。
孟烦了乾脆直接上手在中校的身上摸索了起来,同时嘴里还说道:“这可是中央军的中校,搞不好是个团长呢,这可是个大官,身上肯定有值钱的玩意儿!”
郝西川敲了敲自己的烟锅,道:“你小心人家醒了找你算帐,一个中央军的中校可不是你一个杂牌军的中尉能惹的。”
“我看他这样子怕是醒不过来了,再说了,你兽医什么时候救活过人!”孟烦了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还不停的说著:“这要能找到点东西,不多,就两个大洋,小太爷的这条腿就算是保住了。”
“这个圆的是怀表吧,有手錶还戴怀表,这是真的有钱啊!”
“哎,硬的,这个形状……搞不好是小黄鱼啊!”
孟烦了的整张脸都变得兴奋了起来,他实在是太想保住他的这条腿了,他在卢沟桥事起时从军,这么多年的战爭下来,他已经丟掉了涵养、羞耻和自尊,不能再丟掉他的腿了。
他的腿是在战场上装死的时候被鬼子的刺刀从后面扎的,虽然逃得一命,但是腿却因为感染而瘸了,並且伤口也迟迟不能癒合。
郝西川跟他说,只要有磺胺,哪怕只有那么几片,他的感染都能得到遏制和治疗,腿也就能保住了。
但是磺胺是治疗感染的特效药,属於最严格的军事管制品,他一个溃兵是没有门路搞到的,黑市上倒是有,但是他没钱。
可他实在是太想保住他的这条腿了,有一点希望都不愿意放弃。
就在他想要扒开这位中央军中校的衣服,把他摸到的里面的小黄鱼拿出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把你的手从我的身上拿开。”
“妈呀,醒了!”孟烦了被这声音惊的差点跌坐在地上,抬起头就看到那个中校正看著自己,当即惊道:“兽医,你还真救活了一个人!”
郝西川放下手中的烟锅,凑到了中校的眼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又简单的做了一番检查,这才问道:“官长,你现在感觉咋样咧?”
……
王凌发誓:以后再也不特么当演员了!
谁家好演员在当男二號的第一场戏就被炸点给炸了啊?这特么已经不能用衰来形容了啊,这完全就是上天的警示啊!
虽说当医生也有被医闹的风险,但是据不完全数据统计,一名三甲医院的医生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当中,平均每五年才会挨一次患者的揍,三甲以下的医院当中的医生的挨揍机率则呈直线式下降,运气好的说不定就能平平安安的干到退休。
这可比在拍摄现场被炸的机率要低的多了,毕竟之前还有新闻说拍戏的时候炸死人的呢,还一口气炸死好几个。
被炸之后,王凌当即就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了一点意识,在昏昏沉沉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了起来,一直给运到了的一张硬的要死的床上,一些人在自己旁边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凌还以为自己到医院了,但直到他终於清醒过来,睁开眼之后才发现——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看到一个大明星正在摸自己,並且试图脱掉自己的衣服,而在自己制止了他之后,另一个知名的演员凑上来问自己感觉怎么样,还叫自己“官长”!
凌大怒:你们特么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的身体都干了些什么?不送医院当道具用的吗?
还特么找个男演员扒自己衣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当演员的代价真的就这么大吗?
这烂怂演员是真的不能再干下去了。
“扶我起来!”王凌咬著牙发出沙哑的声音,等到两个人把自己扶起来之后,又道:“水,给我点水。”
郝西川闻言赶紧用自己的破碗弄了些乾净的水来,王凌喝下去之后总算是恢復了一些气力,便立刻问道:“我被炸伤了,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我的眼镜呢?”
郝西川把眼镜递给王凌:“长官,你的眼镜在这里呢!”
“哎呦喂,真不愧是中央军的官长哎,张口就要去医院!”王凌刚接过眼镜,耳边就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野战医院这种地方,可不是我们这些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小嘍囉能去的,您啊,来错地方啦!”
王凌戴上眼镜,转过头,看著眼前的“张译”问道:“张影帝这是还没有出戏吗?还是故意要说这些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