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在上演著斯普兰达託孤,园里的少女们却仍然对此一无所知。
“诺拉,你说母亲到底会跟卢修斯谈论些什么呢?”
普罗蒂娜故作镇静地咬了一口蛋挞,但那簌簌掉落的酥皮和微微颤动的手臂已经暴露出了她此时的心境。
母亲也真是的,不把话说清楚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撇开呢?
这么重要的事,必须有她这个本人在场才合適吧?
“我、我也猜不到。”
诺拉摇了摇头,小声道:
“不过既然是关乎普罗蒂娜姐姐的一生的话,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这位更是个装糊涂的高手。
诺拉的手紧紧攥著衣袖上的袖扣,其上原本象徵著寧静与平和的绿色宝石已经完全染上了代表暴怒的赤红。
这是一件有趣的超凡物品,作用是让持有者时刻保持冷静,並將其產生的负面情绪暂时储存在宝石中。
奥托宰相每次在內阁中舌战群儒时都免不了要带上它,如今却是被诺拉给要了过来。
诺拉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知道普罗蒂娜的恩赐能力,所以时时刻刻都在注意著自己的情绪。
但从三个月前的那一天开始,她在不经意间產生负面情绪的情况愈发频繁,现在已经严重到了必须藉助超凡物品才不会被普罗蒂娜察觉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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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防朋友的行为很伤人,但她必须这么做,因为普罗蒂娜一直都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孩。
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了,跟在普罗蒂娜姐姐后面,她有小蛋糕吃,自己也能混点蛋糕上的水果,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笨欸诺拉,说起关乎一生的大事,应该就只有那、那个了吧?”
普罗蒂娜吃完整个蛋挞,又吮了吮自己的手指,声音听起来有些结巴。
“哪个?”
诺拉歪了歪脑袋,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该配合普罗蒂娜演出的她视而不见。
“就是那个呀!那个!”
普罗蒂娜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不敢正眼去看诺拉。
“到底是什么?普罗蒂娜姐姐你把话说清楚点呀。”
诺拉看起来仍然懵懵懂懂。
“哎呀!我看诺拉你就是在装傻,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普罗蒂娜羞恼地用双手猛拍桌子,桌面上摆放著的所有物品都为之一震,瓷碟与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噹声。
“咿!怎么会呢?”
诺拉连连摇头,“普罗蒂娜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会做这种坏事。”
“唔......好吧,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普罗蒂娜嘟噥了一句,看著什么都不懂的诺拉,一种奇妙的优越感突然从心底迸发出来:
“哼哼,不知道也好,我的好诺拉你就一直天真下去吧,这是大人的话题!”
诺拉:???
你这高高在上的態度是怎么回事啊!?
............
普罗蒂娜和诺拉一直到了傍晚的宫中宴会时分才再次见到了卢修斯。
此时卢修斯正乖巧地跟隨在皇后海伦娜身后,至於他的父亲格莱德大公?
老早就跑去找他的老情人们旧情復燃去了。
“小钻石,快过来~”
皇后朝普罗蒂娜招了招手,诺拉也被奥托宰相给喊了过去。
“母亲!”
普罗蒂娜来到皇后面前,好奇地目光在皇后和卢修斯之间来回打量:
“母亲,今天你和卢修斯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神神秘秘的不让我知道?”
“嗯哼,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海伦娜温柔地笑了笑,双手扶在普罗蒂娜肩上:
“我和卢修斯聊了许多,儘管他还年幼,但我已经確信了一件事——”
“当我和你的父亲老去,他將是你的依靠。”
“他还年轻,但他正日復一日成长。”
“!”
儘管先前已经有所猜测,但此时得到了皇后的亲口承认还是让普罗蒂娜为之惊喜。
她向卢修斯看去,正巧对上他朝自己投来的目光。
对视仅仅持续了几秒,普罗蒂娜就因羞涩而错开了目光。
“呵。”
卢修斯见状得意一笑,满足感油然而生。
嘻嘻,软糯小普真是美味口牙!
让你在“明日之扉”里那样玩弄卢哥,日后等你落到了卢哥手里看你怎么办!
“好了,我还要去和老朋友们敘敘旧,小钻石你就跟著卢修斯去玩吧,不要脱离烈日骑士的视线哦~”
说罢,海伦娜便亲手將普罗蒂娜的小手交到了卢修斯掌中,独自飘然而去。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诺拉看到了眼中。
与此同时,袖扣上的宝石也悄然裂开了一道裂痕,但诺拉却对此毫无察觉。
“......”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卢修斯伸出手指戳了戳普罗蒂娜的脸颊,从刚才开始,她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倒是红得跟蒸熟了的螃蟹一样。
嗯,温度也差不多,有点烫手。
“哼!你就没什么要对本皇女说的吗?”
普罗蒂娜脸颊鼓起,眼前的傢伙平时明明能说会道,怎么偏偏到了这时候却成了哑巴?
“我应该说什么吗?”
卢修斯眨了眨眼。
“你!你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惊喜和荣幸、再用真心对本皇女许下诺言吗?”
“剧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普罗蒂娜气恼道。
皇室已经好几代没有跟四境守护联姻过了,卢修斯算是数百年来的第一例。
“呃,那我保证你以后一定能上桌吃饭?”
卢修斯试探著开口。
皇女?皇女也不惯著你!
知不知道东境的“东”是哪个“东”?
普罗蒂娜:???
“你討厌!”
普罗蒂娜挣出手来,恶狠狠地抬脚踩向他的足趾,等到落下时力度又变得极轻极轻:
“不理你了,我要去找诺拉玩!”
说完,她转身就走,但没走两步她又折返了回来,眼睛紧紧盯著卢修斯胸前,朝他伸出手来:
“胸针取下来给我!”
“干什么?给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吗?”
卢修斯宝贝似的护住那枚玫瑰胸针,生怕普罗蒂娜扑过来抢夺。
“笨蛋!”
普罗蒂娜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要把它拿给父皇,让父皇找工匠对它进行精炼进阶。”
“这样它就能更好地保护你了。”
“......”
卢修斯突然释怀的笑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无论在收藏室里怎么翻找都没能找到这枚胸针的原因吗?
一份未能送出的礼物。
“好吧,材料里记得多加点星辰砂,我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卢修斯取下胸针,郑重地交给普罗蒂娜。
“哼,我知道了。”
普罗蒂娜接过胸针,朝卢修斯做了个鬼脸,快步跑开。
一直到了晚上放河灯的时候,普罗蒂娜都没有原谅卢修斯,仍然在嘰嘰喳喳地跟诺拉埋怨著卢修斯的不是。
卢修斯一凑过去就会收穫一个冷眼,诺拉被夹在两人中间进退两难,靠近卢修斯不是、不靠近也不是。
卢米娜拉河畔早已聚满了人群,夜色降临之后,掛在两岸树木上的萤石彩带也接连亮起,流光溢彩,將星辉揉碎成流淌的星河。
空气中飘扬著欢快的乐声,演奏者是来自皇宫內的皇家乐团,服务於皇帝个人的乐团在今天服务於所有国民。
居无定所的流浪汉在这一天也会得到精美的三餐和丰沛的生存物资,所有人的脸上都掛著笑容,没人会在格拉瑞亚的国庆日上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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