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沙玛一家留宿的邀请,周意诚藉口有重要家什落在山上了,拎著酒罈到山上僻静的地方。
他將七年陈美酒豪饮数口,果然,电流推动又开始活跃起来。见状,他气沉絳宫,全力运转元磁神转功·电流推动,果然,困扰他近一个月的九千伏特被他势如破竹的突破,顺利达到一万一千伏特,成功迈入练气中期。
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自从突破一万伏特,他便有种能控制自己身体成长的感觉,能让身体不再不受控制的变高了。
后面数日,確认了佳酿级別的凤曲法酒,確实对修炼元磁神转功·电流推动有助力,周意诚相信,这就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机缘。暂居於此,获取凤曲法酒来助力修炼的想法油然而生,在此处修炼到练气后期甚至更强,再去寻找新的机缘。
而承蒙自己救女之恩的沙玛一家,就是很好的切入口,而且沙玛尔谷还是二郎镇上大酒坊的当家曲药师傅,他购买佳酿,乃至贡品级別的洞藏凤曲法酒都是轻鬆之事。
在周意诚的有心接触下,他还知道了沙玛家的女主人依木茉,三年前生下幼子后染上了气疾,用药虽然不便宜,但对家境还行的沙玛家而言不算沉重的负担,可在第三年治疗时,日常养肺的一味药草——七叶玉根,难倒了夫妻俩。
周意诚挺身而出,展现自己水性惊人,能轻鬆度过赤水河激流,到达七叶玉根生长地区,一来一去方便又安全。
再次得到周意诚相助的沙玛尔谷感激涕零,不仅全力帮助他在村寨里落户,融入到村寨的生活里,还帮他落实了猎户的身份角色。
自此,周意诚就过上了一边当山野猎户,一边修真练气的生活。
“二呀么二郎山,高呀么高万丈,古树荒草遍山野,巨石满山冈......”苍茫的歌谣声逐渐靠近,正是沙玛尔谷前来找周意诚。
“尔谷大叔,你来找我,怎么唱起二郎山来了,我们这离二郎山远著咧。”
沙玛尔谷带著笑,略带羡慕地看著周意诚高大的身躯,拍了拍他的胳膊:“阿诚郎哥,你都不听听乡亲们怎么传的?大家都说,俺们村里有个小二郎山,你就是二郎山的山神来凡间咧。”
“乡亲们谬讚啦,我就是苕吃哈胀,就一个傻大个,哪能扯得上山神哦。”一把“二郎山”和“山神”连在一起,就勾起了周意诚上一世的蓝星生活回忆,这个神在那里,似乎是一个,“猴欢喜”?
“啥子繆不繆赞哦,你这汉儿郎哥说话文邹邹的,你可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猎人,有时候我也怀疑你是不是山神,不然那些个猛兽啷滴个都被你猎到了嘛。哦,差点忘了事。”
沙玛尔谷一拍脑袋,郑重而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拍在周意诚手上:“拿起。”
周意诚轻轻一掂量,从重量和声音便知道是两贯铜钱,不由动容:“尔谷大叔,你这......”
此方世界的凡人民眾,和蓝星种古代的民眾生活差不多,对普通人而言,莫说银两,连铜钱都是非常少见,异常珍贵的,民眾们日常生活通常是靠以物易物,如果得到了铜钱,就要小心翼翼地用绳子穿起来,好好保存好。
直到收集满一吊(100)或一贯(1000)的铜钱,当家主事的便会把串钱的绳子,在屋顶主梁系死吊好,不到家族遇到大坎,绝不取下来。
娃娃们立约定时说“拉鉤上吊”的“上吊”,指的就是这个事。
即使是沙玛尔谷这样,自己是村里头人,又是二郎镇酒坊大师傅,家里比较富裕,常见到铜钱,但两贯现铜钱,对他家而言也是一笔大款。
“你个哈儿郎哥,我把到你你就收起!”沙玛尔谷故意板起脸:“下次二郎镇大集,古藺县城的大布坊会来,你带到小妮扎克耍一哈,给小妮扎买点吃的……给你自己买点布,还有个把月秋风就起咯,你老穿个短衫算啥子哦。”
“就买布料啊,千万別和旁边的裁缝搭话,他哪有你依木茉姨姨做的衣裳好……哎呀,不说了,我有事走了啊。”脸板不下去的沙玛尔谷急忙转身而走,生怕周意诚说出什么客气的话。
看著手中的布袋,再看著沙玛尔谷大叔“落荒而逃”的背影,周意诚不由地浮起温暖的笑容。
儘管一开始他是抱著利於修炼这样功利的心思接近沙玛一家,但隨著交往的深入,厚道可靠的尔谷大叔,温柔的依木茉姨姨,活泼可爱的小妮扎,天真的小阿吉,给了他一种家人相伴的温暖感受。
而质朴淳善,对他既友善又敬爱的村民们,则让他產生了一种“家乡”的归属感。
可他终究是修真觅长生之人,等到他修为精进,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时,自己又会怀著怎样的心情离开这里呢?
周意诚摇了摇头,逃避似的甩开这个念头,迎著阳光,大步迈向前方。
乡居生活的新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