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庐道人慎重地又一拱手:“失敬失敬。”却没有多说,而是转向周意诚。
周意诚向两人拱手道:“在下周意诚,一介山野散修。”
面对周意诚这简单的介绍,另外两人却没有轻视的意思,醉庐道人更是真心诚意道:“周道友年纪轻轻,修为精深,更兼天资过人,他日必能名动寧州。”
恭维一番后,醉庐道人正色道:“两位道友,这四个人自墮邪道,死不足惜,他们身上的灵石,符器等物,皆归二位所有;但他们毕竟曾是青竹宗一员,还请二位让贫道把他们的尸身和青竹符牌收走,上报宗门。”
周叶二人皆表示道长请自便。
醉庐道人却没有直接收尸,而拿起了腰间的葫芦,轻声道:“四位同门,汝等自墮邪道,残民害命,违背盟誓,死不足惜。然我等生前虽未有相交,但毕竟同门一场,且让我以此酒,送四位还道天地。”
说罢拔开葫芦塞子,一股熟悉的酒香飘散开来,周意诚喉头滚动,肚里酒虫抬头,竟让他脱口而出:
““天宝洞藏七年陈凤曲法酒?!””
周意诚和叶枕棠对视一眼,看著和自己第三次异口同声的对方,再次沉默。
醉庐道人准备倒酒的手僵在半空。
三人之间原本略显僵硬的氛围变得友善和谐起来。
隨即,醉庐道人爽朗一笑:“贫道有幸,能与二位道友同一雅好,真乃天缘!他日再见,我等不醉不归!”
醉庐道人倒酒祈祷之后,便將四名青袍修士的尸身剥个精光,法袍储物袋等物皆放在一边,只取走了四块青竹符牌,並把四人尸身用白布包裹,存於一个储物袋里。
做完这些后,醉庐道人取出两页玉质薄片,递给周叶二人:“这是贫道的灵讯录分页,最近贫道都会在江阳-古藺一带警戒和搜寻神眼教的踪跡,若二位有所发现,请通过分页告知贫道;若贫道需要二位相助,也会通过分页告知,请二位到时伸出援手,贫道在此谢过了。”
周叶二人连道本当如此。
看著醉庐道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只剩下周意诚和叶枕棠二人留在原地。
叶枕棠展顏一笑:“周道友,感谢你三月前的救命之恩!”
周意诚也微笑回应:“我也要感谢刚刚叶道友援手之恩。”
“没有我出手,周道友解决那邪徒也不在话下。”叶枕棠眨了眨眼:“那些根须可困不住你,与其说他抓住你,不如说你抓住他了,不是嘛?”
周意诚也不否认,微笑不语。
“唔,虽然他长得平平无奇,气度倒是沉稳,倒也不枉这么高大个子。看著,唔,挺顺眼的。”
“你完了,你陷入……”
“哈?!怎么可能,我爹和堂哥比他英俊多了,只是没他高大壮实;连我弟那个凑小鬼都比他好看咧,就是没他那么有型罢了……”
“哼哼……”
儘管脑海里在和自己师父婆妈,但叶枕棠面上一点也不显。突然间,她灵光一闪,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壶酒。
正要往前递时,却看见周意诚也拿出一壶酒,也是一副正想要递给她的样子。
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双眼眯成了月牙,笑意盈盈地晃了晃手中那壶酒:“天宝洞藏六年陈,嗯?”
周意诚抿了抿嘴:“地宝洞藏六年陈。”
“略胜一筹。”叶枕棠挑了挑眉,拿走周意诚手中那壶酒,並把自己手中那壶酒放在周意诚宽大的手心。
她轻声道:“我还没喝过天宝洞藏八年陈呢。”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