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同进屋后,外面眾人活络起来。
旁边立刻有眼尖的总旗凑了上来,满脸堆笑:“陈老弟,恭喜恭喜!我叫刘东洋,以后还要请陈老弟多多照应。”
这刘东洋约莫三十来岁,身材臃肿,一张团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著几分精明。
显然,是这里的老油条了。
陈泰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跪出来的,根基不稳,对这主动示好的总旗也多了几分耐心,拱手道:“刘总旗客气了,以后同在锦衣卫当差,还望刘总旗不吝赐教。”
说完,將刚才赵大同给的一百两,分出一半递了过去。
“这,使不得,使不得!”刘东洋连连摆手,却也震惊於陈泰的为人处世,原以为对方会因为成为了赵指挥使的乾儿子,囂张跋扈,现在看来並非如此。
“陈兄弟,请隨我来,我带您去领取小旗的腰牌、飞鱼服和绣春刀。咱们锦衣卫的行头,那可是整个大周朝独一份的威风!”
陈泰点点头,跟著刘东洋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库房。
库房管事验过赵大同的手令,不敢怠慢,很快便取来一套崭新的飞鱼服,一柄寒光闪闪的绣春刀,以及一块刻著“陈泰”二字的小旗腰牌。
飞鱼服以黑色为底,用金线绣著狰狞的飞鱼图案,肩部、袖口皆有精致的云纹,穿在身上,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陈泰將绣春刀往腰间一挎,冰冷的刀鞘贴著大腿,手掌握住刀柄,那份沉甸甸的质感让他心安了不少。
“陈兄弟,里面还有块镜子,你可以去看看合不合適。”刘东洋眯著眼睛领他到隔壁房间。
少时,房间里。
镜中的陈泰,身形挺拔,眉宇间因这身行头平添了几分冷厉,再也不是前身那个,在陈府受尽白眼的窝囊私生子。
“好!好一身行头!”陈泰忍不住讚嘆,这身皮囊,便足以让寻常宵小望而生畏。
刘东洋在一旁適时地吹捧:“陈小旗天生就是穿这身衣服的料!往那一站,便是威风凛凛!”
正说著,外面走进来一个同样身著小旗服饰的锦衣卫,年纪与陈泰相仿,面容却带著几分倨傲,眼神扫过陈泰时,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透著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而他自身,也是一名武夫,只差一步就能酝酿出內气,步入后天境界,至於先天,宗师,他就不敢想了。
饶是如此,他的资质也算不错,可惜,当了多年小旗,职位始终不得更进一步,看到陈泰一跪跪出了前途,心中自是不喜……
刘东洋连忙介绍:“陈小旗,这位是陆生陆小旗,以后你们就是同僚了。陆小旗,这位是新来的陈泰陈小旗,是指挥使大人新收的……”
陆生点了点头,却没有附和。
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內心很看不起陈泰这种人。
似乎看出了气氛略冷,刘东洋赶紧岔开话题:“指挥使大人有令,让陆小旗带陈小旗熟悉一下差事,正好有个抓捕江洋大盗的任务,不算凶险,正好让陈小旗练练手。”
陆生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可指挥使亲自下的命令,也只能答应:“知道了,陈兄弟,一起吧?稍后跟在我后面就行了,只要不添乱,怎么都行!”
说罢,便径直往外走。
陈泰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对著刘东洋拱了拱手:“多谢刘总旗。”
便快步跟了上去。
……
不多时。
庆年府,一条通往秦淮河畔船的偏僻巷弄內。
“就是这里,”陆生压低声音,指著巷子深处一个隱蔽的院门,“那江洋大盗名为『过山风』今夜会在此处落脚,与人接头。”
陈泰打量著四周,巷子狭窄,两侧是高墙,只有一头通往河边,另一头则连接著喧闹的街市,確实是个易守难攻、也易於逃窜的地方。
“此人武功如何?”陈泰问道。
“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是仗著身法灵活,有些江湖经验罢了。”陆生语气淡漠:“若非如此,也轮不到你这个新丁来处理。”
他嘴上说得轻鬆,眼神却警惕地扫视著周围,显然並未完全放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