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一处名为“静心居”的雅致茶楼內,陈泰临窗而坐,指尖轻叩著温润的紫砂茶杯,目光悠然地投向窗外熙攘的街景。
他神態閒適,仿佛只是个寻常的富家公子,品茗赏景,浑然不似身负皇命、手握生杀大权的锦衣卫小旗。
茶香裊裊,氤氳了他的眉眼,让他那张稜角分明的脸庞,也柔和了几分。
不多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张虎快步走到雅间门口,抱拳道:“头儿,都查清楚了。”
“说。”陈泰呷了口茶,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平淡无波。
张虎喘了口气,压低声音稟报导:“那黑虎帮,在京城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帮主王黑虎,据说手底下养著百十號亡命之徒。至於您让查的,他们背后的靠山……说出来您可能都不信,只是个户部清吏司的从五品郎中,姓钱,平日里跟黑虎帮有些金银往来,算是他们的保护伞。”
“从五品……户部清吏司郎中?”陈泰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发出一声轻响。
一个区区五品官,在这京都重地居然也能称作靠山了?
他陈泰连当朝兵部尚书的產业都敢去碰一碰,一个小小的清吏司郎中,又算得了什么?
陈泰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嘴里却问道:“那三个行凶的堂主,现在何处?”
“小的打探到,那三个畜生,杀了苗家媳妇后,还曾公开在帮內吹嘘,如今多半还安稳地待在黑虎帮的老巢,城西『黑虎堂』。”张虎答道。
“很好。”陈泰缓缓起身,“点齐人手,隨我去黑虎堂拿人!”
他倒要看看,这黑虎帮的虎威,究竟有多盛!
黑虎堂,坐落於城西一处颇为广阔的院落,门前两尊黑石猛虎雕像,张牙舞爪,透著一股凶悍之气。
平日里,这里便是黑虎帮的巢穴,帮眾往来不绝,寻常百姓轻易不敢靠近。
此刻,陈泰一身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身后跟著十名精悍的锦衣卫力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黑虎堂门前。
“锦衣卫办案!黑虎帮帮主何在?速速出来答话!”一名力士上前一步,声若洪钟,对著紧闭的朱漆大门喝道。
片刻之后,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名身著青色长衫,面容精瘦,留著一撮山羊鬍的中年男子,在一眾黑虎帮帮眾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黑虎帮的军师,刘申。
刘申一见陈泰等人这身標誌性的装束,尤其是陈泰腰间那块代表小旗身份的乌木腰牌,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但脸上却迅速堆起了笑容,拱手道:“不知是锦衣卫的官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诸位官爷前来,所为何事?”
陈泰面无表情,声音冷冽:“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前来缉拿你黑虎帮三名堂主,他们在三个月前,於城南苗家巷,犯下姦杀人命之案,证据確凿!识相的,立刻將人交出来,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他说话间,一股冰冷的杀气瀰漫开来,让周围的黑虎帮帮眾都感到一阵心悸。
刘申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苗家巷那件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时隔三月,锦衣卫居然会为此事大动干戈地找上门来。
而且看这小旗的架势,分明是来者不善。
他眼珠一转,脸上的笑容愈发恭敬:“官爷息怒,息怒!此事其中定有误会!我们黑虎帮虽是江湖帮派,却也知道王法森严,断不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不过,既然官爷有令,我等自然全力配合。”
他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官爷,还请入堂內奉茶,容小的立刻派人去传唤那三位堂主前来,配合官爷调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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