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又怎么知道局长跟黑手党合作的那些事情呢？”

“在哥谭当警察可是很难的。”维多不无感慨的说，他突然想起来，跟戈登比，自己好像都能算是前辈了。

“那也要当，谁让我的性子就是这样，曾经为了我自己的正义感都差点丟了饭碗。”

戈登苦笑，“可现在芭芭拉都怀孕了，小詹姆斯——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如果我的孩子在这种地方出生，那他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我想想都害怕，所以即使再多人恨我，我也不会放弃我现在做的事，因为我知道这是对的。”

“我帮不了丹特的忙。”

天空的一道闪电划过，这座黑暗城市只是在一瞬间变亮，然后瞬间沉寂，维多在那一瞬间看到玻璃上戈登的倒影，一双矢志不移的眼睛。

戈登说：“但至少我可以做自己。”

尚未彻底融入哥谭的警督詹姆斯戈登，没有找到方向也没有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天不怕地不怕，莽撞又正义凌然的助理检察官哈维丹特。

这真的是一个年轻的时代啊，维多感嘆，自己竟然穿越的这么早。

维多看了看表，觉得自己该走了，起身问：“这么晚了不回家吗？”

戈登回头，有些茫然的说：“回不去了，局长给我调了班，最近我可能都要值夜班了。”

和戈登道了別，维多没有著急回家，而是去店买了束，哥谭夜晚街上的人一般比白天要多，但如果下雨就另当別论了，好在有些急於养家餬口的人还在外面摆摊，维多买了两个热狗揣在怀里，比保温袋还要暖和。

他要去的地方是哥谭公墓，这个地方没人打理，所以杂草很多，入口的铁门也生了锈，尤其是在雷电交加雨夜，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维多走进公墓时，並没有注意到一个影子已经在黑暗里慢慢的靠近他了。

他来到公墓的中央，看到这里的杂草少一些，而且墓碑被擦拭过，大雨冲刷过后竟然像新的一样。

但这是墓碑。

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爱子布鲁斯韦恩。

维多將放在墓碑前，恭敬地鞠了一躬：“我今天见到您儿子了，他的眼睛简直像您当年一样。”

“还有和往常一样，我想说一声，谢谢。”

“您改变了我的人生。”

维多静静的立在墓碑前，没有看到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他。

那黑影缓缓张开双臂，猛地向前一抱，但是却被一阵烟雾熏到了眼睛。

格兰迪咳了几声，又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他回头看，发现维多正站在那里，而自己怀里抱住的，不知为什么会是一块木头。

维多从怀里掏出热狗递给他，格兰迪两根手指就捏了起来，一把丟进嘴里，只嚼了几口就吞了下去，然后还死死盯著维多手里的那块。

维多无奈把自己的这份也给了他，自从上次处理完毕格兰迪的案件后，维多就暂时把他安排住进这里，守墓人的小屋已经常年无人居住了，这里也没多少人会来，正適合格兰迪。

风突然变大，一棵树被吹倒，差点砸到维多，是格兰迪挡开那棵树，但是有些泥土被掀到了韦恩夫妇的墓碑上。

维多清理乾净墓碑，沾了雨水的墓碑可以映出影像，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原来自己也正年轻啊。

他们都年轻，他们都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哥谭，维多觉得自己也一样，不过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可傻小子总要干翻天覆地的事的。

很稀奇的，这场雨竟然只是一场雷阵雨，更加罕见的，雨停之后哥谭的天空竟然比之前还要晴朗了些。

但某些人的心情就不是那么晴朗了，哥谭警局，吉尔勒布局长的办公室內，弗拉斯已经气急败坏的拍桌子了。

“你没有看到他当时的那张脸，那傢伙只是往他手里塞了两百块，而戈登呢？他瞧著那些钱，就像上面沾了病毒，然后他把那两百块扔到拉里脸上！”

弗拉斯咬牙切齿，看上去真的气的不轻，“再然后，就在刚刚，他竟然把我们所有人叫到他办公室给我们上了两个小时的理论法制课！”

“他甚至是把上了膛的枪放到桌子上来上课的！”

“我现在很確定的告诉你，吉尔，就算已经过了一个月，他就是不能融入我们！他搞的我们鸡犬不寧！”弗拉斯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拍桌子了，他凑到局长面前很严肃的说，“他就是不合群，他就是跟我们合不来！”

勒布局长拍了拍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让他坐下：“你先別著急，到目前为止不还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吗？”

“再说了，难道你要我现在就把他开除？还是找人把他枪毙？”

他翻出经常吃的薄荷，扔进嘴里，摇著头不急不缓的说，“怎么样都不行，现在我已经被那个叫哈维丹特的检察官盯上了，他盯著罗马人的家族，想把他们搞下台，正想法挖我跟他们的黑料呢。”

“我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任何事，警局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任何事。”

勒布局长冷冷的盯著弗拉斯，“唉，可惜啊，我还对这小子寄予厚望呢。”

弗拉斯揉了揉额角，又说：“我可以把弟兄们召集一下，一起让他服软，让他知道哥谭是谁的地盘！”

“不，我在这里的时候不行，现在我已经够惹眼的了。”

勒布局长低著头算了算时间，“但我很快就要去华盛顿开会，匯报工作，要些经费……很快了，弗拉斯，还有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