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科內凝视著维多，这一瞬间教父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出来，人的气质一变，整个人的气场也会瞬间发生改变，周围无论是名流、警员还是那些记者，乃至法尔科內身边的保鏢，都不自觉后退一步。

他们都被嚇到。

但是这股气势，却对距离其最近的人无法產生任何影响，年轻人始终微笑的与老教父对视，他们身高相近，没有任何人占据上风，也没有任何人落於下风。

这个年轻人从来不祈求自己的权势，也不自詡正义而幻想占据高位。

他在哥谭自力更生，从无到有，每一天都脚踏实地。

面对自己，他从来不卑不亢。

法尔科內恢復那个平易近人的笑容，他说：“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亚当警官。”

他称呼维多的家族名，他尊重这个家族名。

之后法尔科內便让维多离开了，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善意，並不是要把他套在自己身边。

维多找到一个人在墙角生闷气的布鲁斯。

“小少爷，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维多劝解道，“再怎么说，你大庭广眾对一个黑道魁首动手也不好啊，我敢说刚才那一幕已经被不少记者拍下来了。”

“我不在乎，”布鲁斯鬱闷的盯著维多，“倒是你，要是蝙蝠侠真的要对他动手，你站哪边？”

维多云淡风轻的说：“我跟教父有过约定，他的人不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不去掺和有关他家族的案件。”

“教父……”布鲁斯冷哼，显然对这个称呼很不屑，“不就是我父亲给他做过一次手术，就装的好像他们之间真有什么深厚交情似的。”

维多说：“如果有过什么呢，你会选择接受吗？”

布鲁斯不说话了。

“我只是做一种假设……”维多挠挠头，这孩子，怎么几句就抑鬱起来了。

他转移话题问：“不过倒是没想到你今天能出席，我还以为你都要把自己关成穴居人了呢。”

“那样太容易让人觉得我就是蝙蝠侠了，”布鲁斯说：“我的管家建议我应该结交一些社会关係，毕竟光有钱实在没什么帮助，我还是需要外界形象帮我打掩护。”

维多的脸一下子僵住。

他真是个可恶的臭小子，这是在炫耀自己有钱吗？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人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轮到维多抑鬱了。

……

另一边的哈维丹特见到这幅场景，看的目瞪口呆。

“你，你看到了没？”哈维瞪著眼睛问戈登。

“看到什么？”戈登没理解他的意思。

“那个！”

戈登顺著哈维指的方向看去，给了哈维一个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维多啊，我们的好小伙子。”戈登说，又吐出一个烟圈。

“维多是谁？法尔科內的私生子吗？你到底看没看到，罗马人刚才对他的態度？！”

“而且现在还跟布鲁斯韦恩玩到一块去了，这能是你们警局的一个小警员？”

戈登平静的说：“什么私生子，维多就只是一个警员，我的手下。”

哈维的大脑有些宕机：“你的手下？？？”

他一直盯著罗马人的家族，想要把他们拉下马，当然也知道法尔科內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以及他本人有多么深厚的政治关係。

但无论是怎样的高官，都不会有这样的礼遇，可以这么说，哪怕是和自己的儿子相处，都没有这样过。

哈维转头想去看勒布局长的反应，一个小警员的地位都比他这个警察局长高，想必一定会让他不好受吧？

但勒布直接撇过头去，选择性视而不见。

而戈登呢，他和哈维聊了一会天，心情舒畅不少，正在愜意的吞云吐雾，好像也並不意外。

？？？

哈维张著嘴，半天也想不出要讲什么话。

“很奇怪吗？”戈登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把抽完的烟扔到脚下踩灭。

“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