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想，也许那个记者也一样，也许他受到马罗尼的威胁，又或许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他认为自己犯下了错事。”

“任何人都会犯错的，布鲁斯，你不要怪你的父亲。”

布鲁斯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又问：“那那个孩子，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阿尔弗雷德摇头：“我只是听说，他一直很刻苦，很努力，毕业以后去从了军。”

“……我知道了。”之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那个乔齐尔……”布鲁斯突然说，“我已经查过他的资料，他是个可怜人，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

“哥谭有很多这样的人……”

“我已经亲眼见过了。”

布鲁斯走到窗边，缓缓拉开窗帘，今天是个晴天。

阿尔弗雷德见到高掛於天空的金色太阳，他想，那真是天赐的礼物。

“我不需要去学校了，里面的东西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学会了。”

布鲁斯背对著光，但此刻的他已经不再身处黑暗，“我將执掌韦恩企业，从今往后那里我说了算。”

而后，阿尔弗雷德欣慰的听到他说：“从今往后，我会尽我所能让哥谭变得更好。”

“无论是作为蝙蝠侠……”

“还是布鲁斯韦恩！”

病房外，维多刚好听到了布鲁斯的话，他並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默默听著，给这对彼此唯一的亲人留足空间。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与他打交道的，是有血有肉的真人，並不是条条框框里的平面角色。

就好像谜语人，他也有自己的过去，甚至那过去与自己有交集。

这些都是与漫画中不同的，也与其他任何衍生作品不同。

无论是布鲁斯，阿尔弗雷德，戈登，还是谜语人，雨果博士，他对这些人的了解仅限於部分漫画。

他明白了，这个世界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在漫画里，蝙蝠侠是个经典ip。

而由於美漫的创作模式，一个ip会诞生许多不同的世界观和设定。

除了弗兰克米勒讲述起源的元年和老年蝙蝠侠的黑暗骑士回来，大部分编剧笔下的故事和设定都是不同的，甚至每一期之间都没有相连的剧情，电影和漫画又都是独立。

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时所想到的，是早期阿尔弗雷德並不是布鲁斯韦恩的管家，而是一个肥胖的侦探。

后来才成为粉丝眼里的管家侠。

由於美漫的创作模式，这种方法很不同，蝙蝠侠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固定的设定，任何美漫英雄的角色都是这样。

会有特別的神回，也会有特別让读者生气的屎，比如画出前一秒答应蝙蝠侠求婚，下一秒又逃婚的的猫女汤姆金。

毁坏了诸多经典角色，但维多看了之后只是生气，没有將他当成蝙蝠侠的主剧情，因为到了其他编剧笔下，又不会承认这个设定。

宇宙是无限可能性的。

所有蝙蝠侠的漫画编剧，动画编剧，电影编剧笔下的故事和设定都是不同的，蝙蝠侠和所有美漫英雄故事一样，並没有一个准確的具体的设定，只看粉丝喜欢哪个设定，那么这个设定就会成为他心里认可的设定。

就拿蝙蝠侠起源故事里呼声最高的元年来说，弗兰克米勒开闢了最经典的设定，那就是布鲁斯韦恩外出修行回来，成为蝙蝠侠的设定，2005年的电影，诺兰的蝙蝠侠侠影之谜就借鑑了元年，但又和元年不同的是，元年的蝙蝠侠在修行时根本没有去到过刺客联盟，而刺客联盟又是其他编剧笔下的设定。

也有其他许多的蝙蝠侠跟这些都不同，很多连哥谭都没出过。

但是由於诺兰版蝙蝠侠十分精彩，又反过来影响了漫画。

在另一个起源故事，蝙蝠侠骑士中，展示了布鲁斯韦恩经歷的各种修行过程：在巴黎和女盗贼盗窃术，在挪威和顶尖僱佣兵顶学习枪法，还和扎坦娜的父亲学习魔术和逃脱术，当然，在他发现扎坦娜父亲真的会魔法后，还想要他教自己魔法，不过扎坦娜父亲看出布鲁斯心里的阴暗与痛苦，拒绝了他。

蝙蝠侠骑士中的布鲁斯韦恩，最后的修行地点就是刺客联盟，但其他漫画里的蝙蝠侠其实是没有去过刺客联盟的，是在他成为蝙蝠侠后，被雷霄古看中，希望他可以继承自己的位置。

这些都是不同的故事。

蝙蝠侠不是不杀人，有些漫画和电影里他不但杀人，而且还用枪，这些都不是大眾认知里的蝙蝠侠，也不是什么黑暗多元宇宙里的负面蝙蝠侠，有些就是发生在主刊的精彩故事里。

维多在知道后一度顛覆了认知，但他们都是在漫画或电影还有动漫中登场过。

所以维多对於真正面对的布鲁斯韦恩，关於他具体经歷过怎样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如此种种，当维多意识到眼前的布鲁斯韦恩是个活生生的人后，就不能用曾经的刻板印象来看待他，来看待戈登或其他任何人。

因为这里不是漫画，不是动漫，不是电影，这里是没有任何边界的真实世界。

他深入其中，与之交流的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不是在纸片上的二维平面，是真正的人，是跳脱出漫画框，有血有肉的真人。

所以，维多知道自己必须摒弃那些刻板印象与他们交流，因为蝙蝠侠世界里並没有固定的人设，没有固定的故事，没有固定的走向。

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想，或许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会保留某些经典的设定，但是故事走向完全不一样，是一个他会了解某些经典设定，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待他亲自去体验的世界。

这是一个年轻的时代，也是一个年轻的世界，有许多值得期待的未来。

而维多自己，就像他说的。

他会一直是他，直到世界末日。

……

从医院出来后，维多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的家没有多么华丽，也没有多么破败，在郊区的一栋独立小屋，十年来他脚踏实地的在哥谭生活，攒钱，有了自己的家，整理的很乾净整洁。

邻居不多，路人不多，但很安静。

周围没有嘈杂的环境，草坪上种了菜——穿越后他种的。

维多打开门，听到一阵响亮的鼾声，那是格兰迪在臥室睡觉。

昨晚以后，他便邀请格兰迪来自己家，有个伴也不错。

维多深呼一口气，擦了擦掌。

“好吧，瞧瞧这次手气怎么样？”

【您已调查清楚档案失窃案、谋杀案，成功抓捕谜语人，成功阻止洪水……】

【进度完成。】

【抽奖中……】

半空中，一本书浮现出来，书页翻动。

维多屏住呼吸，这次案件叠加升级，自己几乎是拼著命去乾的！

所以，奖品能不能来个大爆？

手气！手气！手气！

他不停的对嘴吹气，好像这能增加幸运值一样。

【恭喜，您已抽中……】

“这这这！这这这……狗……狗符……”

哇！金色传说！！！

维多张开手掌，里面躺著一块八边形的灰色石块。

石块的面上，是一只狗形的简易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