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初时,朝廷的政策一直是安息养民。
田赋的税率都是十五税一。
虽然还有一些人头税及更税,但对普通百姓来说,並没有太多的压力。
此前济南郡的税收都在齐国,因此这次新修宫殿,物料、財力、人力都要从国內百姓身上收取。
一些大家族有办法合理避税。
所以百姓和杨家这样的大户就成了主要收税对象。
面对上面的压力,杨家完全没有办法,只能老实交税。
但大家都有种预感,这些还只是开始。
果然,吕王宫修建完毕后,吕嘉又开始计划修建园林和马场。
这些钱,当然还是从百姓、大户身上出。
而吕嘉的亲信们,也趁机在国內搜刮盘剥。
秦涛是吕国太僕手下的大厩令丞,主管马厩。
借著修马场的由头,他在於陵县大肆贪污。
於陵长及一眾官吏,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遵令行事。
汉高后五年。
田坝亭亭长苏休亲自带人来到了杨家。
杨老太公四年前就过世了,现在的家主是杨庆之兄杨丰。
苏休道:“杨家主,此次徵收赋税乃是奉大王之命,你可不要让我们难做啊。”
杨丰苦著一张脸。“苏亭长,这些年你每次来收税,我们何曾慢待过?可是这次的税实在太多了,家中著实拿不出来了。”
苏休冷笑道:“谁不知道杨家是乡里一等一的大户,若是你们都哭穷了,那这天底下还有富户吗?”
“苏亭长,麻烦你再体谅一些,至少多宽限些时日吧。”
苏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也是听命行事,杨家主不必再与我多费口舌,
缴税的时限还剩三日,到时候你们若是还交不上,那我们只能依律將杨家的田地都收回来抵税!你们好好思量吧。”
说完,苏休便带著人扬长而去。
面对这样的情况,杨家紧急开始了堂议。
“这税太高了,我看哪里是收税,分明是想要我们的田產!”
“就是,我也没听说孙家有这么高的税啊!”
“听说是孙家和县尉攀上了亲家,这次肯定是苏休想巴结县尉,就把孙家的税转移到我们头上了。”
“想要凑齐这税,我们也是倾家荡產,依我看,这肯定不是大王的意思,我们不如告到大王那里去。”
杨家眾人议论纷纷。
坐在主位的杨丰却是沉默不语。
杨庆询问道:“兄长?”
杨丰这才开口道:“这税是越收越重,这次就算我们缴齐了,下个月说不定还有,最关键的是我们没有靠山。”
“那兄长的意思去国都找人?”
“晚了。”杨丰摇了摇头。“现在时间只剩下三日,我们没有门路,连国相都见不到,还不如找近一点的。”
杨庆会意。“兄长说的是那秦涛?”
“对,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他了,我打算亲自去见他。”
杨庆劝道:“兄长乃是一家之主,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宜离开,不如由我去跑这一趟吧。”
“嗯,若是你去的话,我也能够放心。”
其他人闻言补充道:“我看只是金银恐怕不够,不如学学孙家,与之结亲?”
“结亲?你觉得我们攀得上这样的亲家吗?”
“那要不送几个婢女?”
杨庆摆了摆手。“行了,你们就在家等著吧,我自有分寸。”
议事结束后,杨丰便直接带杨庆去了库房,想让他把家里的金银財物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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