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產一时心急如焚,这不让进,难道要强攻?
可要是先动了手,那自己岂不是成叛党了?
眼看时间紧迫,吕產心中一横。
准备殊死一搏,当眾斩杀未央卫尉,然后接管军队。
这办法虽然冒险,但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
而就在他打算行动的时候,却见东面有一大股士兵衝杀而来。
吕產慌忙地大喊道:“御敌!结阵!”
未央卫尉见状,连忙退入宫內,关上了宫门。
这支军队正是刘章统领的北军。
当得知吕產在宫门外,他便命令士兵从小巷绕到一旁。
然后整装待发,向吕產发动奇袭。
不过南军也都是精锐,迅速反应过来,结阵防御。
眼看著双方就要短兵相接,开始一场血战。
忽然,一阵狂风自东而来,捲起无数沙石,刮的南军眾將士都睁不开眼。
而刘章抓住这个机会,带兵一举击溃了南军的防线。
刘章边冲边喊道:“吾等奉詔诛杀吕氏!降者不杀!”
当吕產再睁开眼时,防线已经崩溃了,北军势如破竹,朝他们衝杀过来。
其中为首者,便是他的侄婿刘章。
逃!
吕產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至於吕氏一族的安危,也没时间再考虑了。
他丟下身边將士,如无头苍蝇一般,开始疯狂逃窜。
吕產平日里养尊处优,出入都有马车,根本没锻链过,哪里跑得过这些精壮的士兵。
眼见著追兵就要衝上来了。
慌乱之间,他已无处可逃,於是便躲进了郎中府內。
刘章率眾赶来,当即下令搜查郎中府。
没一会儿,士兵们便在茅厕里找到了吕產。
刘章过来亲自见他。
此时刘章的脸上、鎧甲和剑上都是鲜血,模样甚是骇人。
“吕相国可是让我们好找啊。”
吕產完全没了此前的仪態,他蜷缩在茅厕中,战战兢兢地求饶道:“侄婿,念在往日旧情,你就饶我一命吧,我...我什么也不要了。”
刘章指了指又脏又臭的茅坑。“相国若是真想藏,那就应该躲进这茅坑里,我们肯定就找不到了。”
周围士兵闻言哈哈大笑。
被如此当眾折辱,吕產羞愤难当,而他也明白,刘章是不会饶他的。
他破罐子破摔,大骂道:“刘章!別以为杀了我,天下就是你的了!你也不过是被人指使的刀罢了!用完也会被丟!”
刘章面色一凝,直接拔剑刺向吕產。
“啊!”
刘章尤不解恨,又连刺两剑。
吕產痛苦地倒在茅厕里,口吐鲜血。
他目光望向刘章,伸出手来,低声道:“残害亲族,你...你会遭报应的!”
刘章闻言又刺了一剑。“哼?报应?那你就在下面好好看著吧!”
吕產彻底没了动静。
梁王、相国吕產,就这么死在了茅厕里。
而赵王、上將军吕禄,酒醒没多久,便被带兵赶来的纪通斩杀了,他甚至到死都没明白是什么情况。
吕產、吕禄一死,南北二军都归於周勃指挥,吕氏再也掀不起风浪来。
接著,士兵们全城搜捕吕氏子弟。
除此之外,与吕氏关係密切的姻亲也受到了牵连。
比如樊伉,也被处决了。
仅仅一天的功夫,便有近千人被杀,百姓们都呆在家中,不敢出门,生怕祸及自己。
汉高后八年。
春夏之交,吕雉遇刺身亡,吕產、吕禄挟持少帝,欲篡汉自立。
由是刘氏及眾臣联合起兵,诛灭吕氏。
史称诸吕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