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吴行明便隨胡宝一起进入王宫。
得知消息后,刘兴居便特意安排了房间,要与他见面。
看起来极为重视。
胡宝因此对吴行明更为恭敬,想著抱上这条大腿。
同时胡宝也更为好奇,吴行明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得刘兴居如此看重。
从王宫经过时,吴行明看到庭院中聚了不少人。
看来他们就是刘兴居招揽的能人异士。
而令吴行明诧异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集市上玩杂耍的,这刘兴居也是来者不拒,真不挑啊。
来到屋內。
刘兴居坐於主位,而右席,竟然又是一个熟人。
那便是当初教他的宋方,看起来他也是受刘兴居招募而来。
任务完成,胡宝识趣地离开了房间,並带上房门。
吴行明上前拜道:“小民吴行明见过大王。”
刘兴居阴阳怪气地问道:“吴行明?你不是叫祝亭吗?”
“大王若是觉得这样顺口,那也可以如此称呼。”
“知道寡人为何找你来吗?”
“大王想问城阳景王之事。”
“既然明白,那就说吧,仲兄是怎么死的?”
“景王薨於骤发疾病。”
刘兴居拍案而起,暴怒道:“胡说!”
“寡人已问过太医,仲兄的症状分明是被人下毒谋害!”
吴行明猜到他会是这反应,只能无奈道:“小民曾仔细调查过,並未发现毒杀的痕跡,大王若是不信,那小民也没有办法。”
“宋方,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弟子?你来说,王兄是毒还是病!”
宋方很是为难,他当初来济北国,是因为听说刘兴居钱多好糊弄,想来混个养老钱,谁知道会摊上这事。
他只好解释道:“大王误会了,我以前確实指点过他,但他天资聪慧,我也没什么可教的,算不得弟子。”
刘兴居怒目瞪著宋方,重点是这前半句吗?
“到底是毒还是病!”
“额...”宋方缓缓答道:“回大王,若以症状描述来看,应当是毒,但祝亭既然认真调查过,那多半也不会错...”
“照你的意思,王兄確实是病故?”
宋方闻言根本不敢答话。
吴行明见状,便直接问道:“大王为何不愿相信景王是病故呢?”
“哼!两位王兄正值壮年,且都被刘恆所忌惮,如今突然薨逝,你觉得能是巧合吗?”
“小民不知,但也没有证据,或许此事就是如此凑巧。”
刘兴居走上前来,指著他骂道:“两位王兄都对你恩赏有加!宝剑、玉佩,哪个不贵重?你竟能说出如此薄情寡义之言!可知恩义二字!”
他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认定刘襄、刘章死於刘恆的谋害,现在就算有证据摆在他面前,恐怕也不会相信。
吴行颇为明无奈。“那不知大王觉得小民如何做才算不负恩义?”
“刺杀刘恆,替他们报仇!”
屋內瞬间安静了下来。
宋方害怕地不敢说话,刺杀皇帝,这可是夷三族的重罪,他就算是旁听也逃不了。
早知道刘兴居如此胆大妄为,他还不如不来济北国。
虽然过得拮据一些,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大王难道觉得杀了皇帝,天下就会归於大王吗?”
“寡人不为天下,而是为了这一口气!”刘兴居愤慨道:“诸吕之乱,二位王兄才是首功,那刘恆做了什么?”
“他继位后,不仅没有重谢,反而还谋害两位王兄,天下间岂有这样的道理!”
“此仇不报!岂为兄弟!”
吴行明无言以对,刘兴居已经把答案预设好了,根本没法沟通。
现在该怎么办?
若是不从,刘兴居肯定会以家人相威胁。
可他难道还要再去刺杀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