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薄昭才开口道:“此事確实有些麻烦。”
周亚夫闻言,再次跪拜道:“若是能救出家父,亚夫愿为將军肝脑涂地。”
“亚夫言重了。”薄昭將他扶了起来。“我与絳侯相识多年,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你不来,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周亚夫闻言欣喜道:“谢將军。”
“只是...只是如今陛下身在太原,最近宫中又出了乱子,太后也抽不身来,此事...確实有些难办。”
“將军不能直接去见廷尉吗?”
“诸吕之乱后,为防再出现吕氏,大臣们可都提防著我们薄氏,这点亚夫应该十分清楚。”薄昭苦笑道:“若是我因此事去见廷尉,恐怕会被扣个外戚干政的罪名。”
“廷尉怎敢如此大胆?”
“他连絳侯都敢抓,又岂会怕我?”
周亚夫心中焦虑。“那...那此事该如何是好?”
“亚夫放心,既然我已知晓此事,那肯定会帮忙。”薄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我便进宫面见太后,直言此事,请太后出面。”
“多谢將军。”
周亚夫闻言感激不已,还要再谢,但被薄昭拦了下来。
接著,二人便享用起鹿肉来。
这鹿肉確实鲜美无比,周亚夫也早就饿了,没一会儿便吃了个乾乾净净。
享用完鹿肉,时辰也已经晚了。
薄昭便將將他们送出了府邸。
回去的路上,周亚夫很是欣喜,这事情比他预想的更为顺利。
只要有薄昭出面,那就成一半了。
还是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吴行明刚才一直在旁观察,觉得此事略有蹊蹺。
“车骑將军真愿意相助?”
“將军既然亲口答应,自然会帮。”
“为何?车骑將军与君侯关係匪浅?或者他真是大公无私?”
周亚夫沉默了,仔细一想。
薄昭与周勃关係平常,真会抱著冒犯刘恆的风险帮助周勃?
吴行明又补充道:“你对朝廷之事分析的如此透彻,为什么想不清楚此事?”
“此事得有利可图。”周亚夫沉思良久,终於打定主意。“当年陛下曾赏赐父亲的万斤黄金,如今看来,都得还回来了。”
回到府中,周亚夫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次日,他们依旧蹲守在车骑將军府外。
但这次,他们没有见到薄昭,只是一名僕从来报。
那僕从说薄太后染了风寒,拒不见人,薄昭等了半日也没见到面。
这倒是和公主那边的话术一致。
周亚夫此时也算是明白了,薄昭昨日要么是演的,要么就是今日得到薄太后授意,对他们避而不见。
他明白,此事已完全没有迂迴的地步。
但接下来这两日。
僕从都说薄昭在外巡视军营,並未归家。
而当周亚夫询问是哪处军营时,他又以军事机密,不能泄露为由拒绝了。
周亚夫气愤不已,天子难道真的想让周勃死?
周勃入狱已有四日,周亚夫没法探监,不清楚父亲在里面情况如何,但他知道,绝对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眼看著枯等无果。
周亚夫起身看向薄昭的府邸,向吴行明询问道:“以你的本事,潜入府內难吗?”
吴行明早就在趁机查探过了。“入府倒是不难,就是不好近身。”
“那就足够了。”
周亚夫打定主意,便带著吴行明转身而去。
在门前守卫的士兵见状,连忙跑进府里,匯报情况。
而这只是周亚夫的疑兵之计。
走出两条巷子,確认无人跟踪后,他们又悄悄绕回车骑將军府后院。
吴行明只是轻轻一跃,便翻过墙头。
周亚夫也想学著这样翻过去,但他远没有吴行明灵活,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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