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前,他要將整个世界拖入地狱。
他要成为一一这个世界的末日。
第一场战役,因北境三省毫无防备,迅速演变为一场单方面的血腥屠杀。
可即便此刻,仍有人沉浸在幻想之中。
“解放者赛维林.黑刺元帅万岁!”
北方数座城市开始高呼,歌颂这位率领魔化军团席捲北境的帝国元帅。市长、镇长爭相表忠,
百姓载歌载舞,街头张灯结彩一一仿佛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
“我们终於可以回到帝国大家庭的怀抱了!”
“我们是帝国人!是您的同胞,是您忠实的奴僕!”
儘管当下帝国残暴统治深入骨髓,但在许多北境民眾心中,帝国仍是信仰的象徵。那是一个伟大的名字,一面凝聚千万人、延绵千年的旗帜。他们熟知帝国歷史上的每一个英雄人物,口中唱著帝国的讚歌,心怀著对统一与荣耀的执念。
他们在庆祝,庆祝著赛维林.黑刺的“归来”,庆祝著魔化军团的入城。士兵们暂时放下了武器,人民幻想著和平已经到来。
但赛维林.黑刺只是轻轻一笑,
他笑得如沐春风,笑得像是在看一群主动脱去皮毛,准备跳进烧红铁炉的羔羊。
面对市长、官员们精心准备的欢迎酒宴,他只是动了动嘴唇,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那句仿佛来自地狱的裁决:
“凡是生者一一一律斩尽杀绝。”
剎那之间,狂风怒號,杀戮开始。
“我们是同胞啊!”
“我们早已投降了!”
人们在街头哭喊,在绝望中奔逃。他们的愤怒、呼救与悔恨,在魔化士兵冰冷的眼中,毫无意义。
“快跑吧,跑快点,”赛维林笑著说,语气轻快得像在玩游戏,“这样对我的士兵们,也算是一场实战训练。我想看看,他们的追击效率到底有多高。”
於是,屠城开始。
魔化士兵如潮水般涌入街巷,血水染红了鹅卵石路面。断裂的四肢被钉在屋檐与城门之上,孩童的哭声在铁靴下化作一摊模糊的血跡。那些曾高呼“解放者”的民眾被剥皮后曝晒在烈阳下,教堂內的难民被点燃成火炬,炽热的浓烟吞噬圣坛,燃尽信仰。
孕妇、老人、病人与婴儿被一併堆成户山,点火焚烧。他们的眼晴,在死前仍望著天空,似乎在质问:为何“同胞”竟如此残忍。
赛维林却毫不为所动。
事实上,赛维林对老鼠和苍蝇都比对人类友好。
他步於废墟之中,目光温柔的望著一群正在进食腐肉的野狗与禿鷲。他蹲下身子,像个女孩抚摸小猫那样,轻轻抚过食腐兽的脊背,柔声道:
“慢些吃,別著了。”
在他眼中,这些野兽,比人类要可爱得多。
魔化士兵没有语言,不会质疑,不懂怜悯。他们只是执行命令一一残杀、撕裂、吞噬。他们將女人的腹部撕开,把婴儿当作投掷玩具,把一座座城市化作坟场与修罗场。
赛维林.黑刺站在攻陷城市的城堡塔楼之上,披风猎猎,眼神漠然。他低声呢喃:
“帝国不需要忠诚的奴才——只需要服从的尸体。”
忽然之间,赛维林.黑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凌冽如刀,直逼眉心。
下一秒,一把巨剑如雷霆般自暗影中破空而出,剑锋裹挟著毁灭的力量,直刺他的胸膛。然而,赛维林仿佛早有预感,仅是侧身一闪,便堪堪避过。
轰一一!
他身后的钟楼在剑气中断裂,连同塔身一同轰然倒塌,尘土飞扬,瓦砾横飞。
赛维林缓缓回过头,望向那站立在废墟上的金髮女人,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哦?这不是前勇者,玫兰妮丝小姐吗?昔日的帝国之光,如今也甘愿沾染这骯脏的战场了吗?”
玫兰妮丝紧握圣剑,金髮在战火中微微颤动,怒意写满脸颊,她的眼神仿佛要將赛维林烧成灰炽。
“你做得太过分了。”
赛维林抬起头,微笑依旧,却透著令人室息的冷漠。
“回去吧,玫兰妮丝,你杀不死我,哪怕是你的主子,也杀不死我。”
在赛维林.黑刺身上,凝聚出了一股极为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