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形容落拓,目光浑浊,不时仰头喝酒,昏昏沉沉,浑身上下透著颓废。
他得传紫霞神功,性命已无大碍,只需静待时日,將浑身八道內劲化解,未来必成高手。
一开始令狐冲练功还算勤勉,近来见到岳灵珊的目光还全在林平之身上,而且他主动去逗岳灵珊,岳灵珊不假以辞色。
令狐冲认为岳灵珊移情別恋,开始自暴自弃。
见到林平之,不喊师叔,也不行礼,让身为华山掌门和令狐冲师父的岳不群,甚是不喜。
车马轆轆,一行十数日,眾人抵达河南灵宝。
华山派等人斩杀嵩山太保之事,在江湖上並未流传。
估计左冷禪摸不清深浅,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日,华山派车马行至灵宝郊外。
“佳!”
一匹枣红色快马如疾风般掠过,马上坐著个凶神恶煞的头陀,腰间挎著柄虎头弯刀,面容丑陋,煞气逼人。
华山弟子纷纷避让,那头陀却狂笑不止,扬长而去。
却在与马车交错剎那,突然“咦”了一声。
岳不群心中警铃大震,那头陀汉子猛地纵马折回。
“可是令狐少侠当面?”头陀眼中露出惊疑之色。
令狐冲醉眼朦朧,摇摇晃晃起身:“正是在下!”
头陀大笑,从马鞍上取下两个酒罈,拍开泥封,酒香四溢。
“奉我家主人命,送令狐少侠两坛好酒,不知少侠敢喝否?”头陀言语间相激。
令狐冲本就是酒鬼投胎,嗜酒如命,闻到酒香,哪管许多?
当即捧起酒罈,如长鯨饮海,一坛酒顷刻间入腹。
头陀连声叫好,运起內功,竟隔空將另一坛酒吸入口中。
头陀隨手將酒罈子摔碎在山石之上,脆响刺耳。
头陀饮完酒,乘马要走,令狐冲醉眼朦朧,酒劲上来,几乎站立不稳,打了个酒嗝问道:“不知朋友高姓大名?”
“贱名不足掛齿”头陀乘在马上,朗声一笑:“令狐少侠,我主人在前方等你,万望一会!”
见头陀如此爽朗,令狐冲当即答应。
头陀衝著岳不群和林平之拱拱手:“岳掌门,林少鏢头,再会了!”
马蹄声远,令狐冲摇摇欲坠,岳不群脸色阴沉如铁。
令狐冲早已烂醉如泥,在师弟搀扶下,躺在马车上呼呼大睡。
寧中则见状,轻嘆一声。
“林师弟,你看那头陀究竟是何来歷?”岳不群沉声问道。
林平之摇摇头:“不知,他那手隔空吸酒的內力,可不在我与寧师姐之下。”
“会不会是嵩山派的人?”岳不群问道。
“不像,嵩山折了丁勉、钟镇、汤英顎和青海一梟都,下次要么剩下的七太保同出,要么就是『白板煞星』亲至。”林平之沉声道。
白板煞星,没有鼻子,面孔平坦,宛若白板。
其人出手狠辣,称雄西北,乃是能止小儿夜啼的角色。
“左冷禪怎能请动『白板煞星』?”
“两人乃是至交好友,数日前斩杀的青海一梟,便是『白板煞星』的弟子。”
岳不群闻言不语。
“那头陀或许是冲儿以前交的朋友吧?”寧中则轻声道。
岳不群重重哼了一声。
一行再过数十里,远处传来嘻嘻哈哈的嬉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