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弟兄办了事,沈潮生自然也不能马虎。
特意点了老五,去买了吃食,又发了笔赏钱。
一开始老五还有些心疼。
发到最后,索性没剩多少,也就破罐子破摔,尽数发了出去。
沈潮生倒是无所谓。
虽然没有带过兵,可沈潮生却知道一个最基本的道理。
无餉莫谈天子令,铁甲錚錚可弒君。
沈潮生正为这事儿发愁。
哥舒翰便带著农夫徭役运著牛车到了。
“沈小子,几日不见怎的还是浑身煞气?”
哥舒翰打量著沈潮生,鼻尖嗅了嗅,依稀闻得出空气中的血腥气。
“哥舒公,这是?”
沈潮生看著那一车车往里运的輜重,不禁有些骇然。
“王公吩咐,在你回大斗军任职之前,让咱送足这些輜重过来,顺便帮你把军中收拾乾净。”
哥舒翰瞥了眼地上血渍。
“嘖,不错啊,看样子不但比咱先到,这收拾的也够利落。”
哥舒翰暗暗点头。
“哥舒公且先入帐,这外头也不是什么说话地界。”
沈潮生亲自引路,朝著军帐走去。
“沈小子,咱可提前和你说好。”
“大斗军七千人的配置,本该不止这些輜重,可如今边疆困苦,到处都在喊缺粮。王公送来这些輜重已是不易,怕路上有人贪赏,特意让咱来送,便已是恩重如山。”
“心中可莫要怨念。”
哥舒翰看著沈潮生的眼睛,缓缓说道。
沈潮生点头回应:“小弟省得轻重,心中自然记得这份大恩。”
哥舒翰见这小子不似作假,继续说道:“朝廷规矩,每人年12石粟米。”
“春,冬衣各1套,绢布6匹。”
“月钱千文。”
“这是三月的量,但是你至少需发满五月。”
沈潮生听著这些数字愣神。
哥舒翰见这小子发愣,开口笑道:“反正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著办。”
犹豫良久,哥舒翰还是提醒了句:“咱可实话和你说,你要晓得兵不能饿著,更不能足餉。饿著了得反,足餉了更麻烦……”
沈潮生点头应下,正准备上些吃食与哥舒翰敘旧。
“莫要麻烦,你家那胡麻饼铺子在何处?咱与王公都觉得挺好。”
哥舒翰眼中精光闪烁,似是在算计什么。
沈潮生报了地方,哥舒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沈潮生看著那入库的輜重心中开始计量。
去年,自己一年不过收到2石粟米,两贯钱。至於什么新衣与娟布,一毛都没见著。
“够贪啊……”
沈潮生不禁感慨道。
“皇甫惟明,你不冤……”
有了钱財,自然得去招兵买马。
沈潮生没有再去募兵处,而是让沈啸带著老五与苏明远一道去。
將银鱼符交给沈啸,沈潮生又特意给了沈啸一个眼神。
“招兵去。”
沈啸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
“哥几个,咱今天也没有特意打扮啊……”
沈啸骑著马走在前头。
苏明远给了沈啸一个白眼。
“老五,你一向机灵,大哥这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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