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诗织一直对他抱有误解和敌意,如果不去解除,只会让这份负面情绪加深。
但橘诗织提问的方式太过偏激,直接质问他怀著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橘真姬,这样一来,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像是在狡辩或掩饰。
“橘同学,我得纠正一件事。”
北原景明坐直了身体,让自己危襟正坐,认真说道:“我没有怀著目的接近橘小姐,我和她认识四年了,是她邀请我来这里任职的。”
“没有怀著目的?”
橘诗织显然不信,露出怀疑的眼神,审视著北原景明。
无论怎么看,她都感觉是北原景明利用自身的优势,迷惑了母亲。
“我能有什么目的?”
北原景明满是无奈地反问道:“橘小姐是我尊敬的人,她的阅歷、人生经验、聪明才智全都远远在我之上,值得我学习,所以我把她当成前辈、引路者。”
有些话,他只能隱晦的表达,不然他真的很想直接问橘诗织,她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比那个日理万机的企业家要更加精明。
橘诗织明明也不笨,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橘真姬是她重要的人,当重要的人被夺走,不免会下意识的感到牴触,失去理智与判断能力。
北原景明很能理解橘诗织那天真可爱的想法,所以一直不和她计较。
“……不愧是国语老师,真是会说些漂亮话呢。”
橘诗织忽然间笑了起来,只不过这是单纯地假笑,她的眼里和神情,都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笑意。
北原景明的话,非但没能洗清他的嫌疑,反而让橘诗织更加篤定,他是用言巧语哄骗了母亲。
正是因为很好的隱藏了功利心,所以才引得母亲注意。
“……没救了。”
北原景明通过橘诗织那冷冽中透露著戒备、敌意的眼眸,感受到她內心的想法,不禁大感头疼与无奈。
他一只手捂著脸,嘆息道:“橘同学,既然你对我抱有偏见,那我们就无法和谈。”
“我只是来確认的。”
橘诗织重新变回面无表情,那清冽的眼眸,视线犹如刀枪般,刺的人皮肤生疼。
被美少女用仇视的目光盯著,对於某些拥有特殊癖好的人来说,或许会是將来奖励。
但北原景明只感到了头疼与鬱闷,仿佛是在对牛弹琴。
他要怎么证明自己没有怀著目的接近橘真姬呢?
这不就是很典型的自证陷阱吗?他有什么必要去证明。
“橘同学,接下来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我不得不说……”
北原景明嘆息著,直视橘诗织那锐利尽显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你有点任性、意气用事了。”
为难老师並不是一个好学生该做的事,更何况这一切都不过是橘诗织在意气用事。
她的思维里,从来没有假设过北原景明是无辜这一可能性。
从始至终,她都对北原景明抱有偏见,篤定自己不会判断错。
北原景明想起曾经橘真姬对橘诗织的评价。
“她就是这样一个肆意妄为的人呢,表面装的乖巧。”
——很中肯的评价。
橘诗织各方面毋庸置疑是优秀的,学习也好运动也罢,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但唯独性格方面,却让人不敢恭维,有著严重缺陷。
一旦涉及到她在乎的东西,立马就会意气用事。
北原景明不是个例,今早在教室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