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景明又立马鬆了口气,起码不是遇上了什么大危险。
可他刚要放下心来,黑川知惠的一句话,又让他嚇了一跳,瞬间变得提心弔胆。
“老师…我好难受…好想死…也可能…已经要死了…”
黑川知惠的声音稍微变得大了一些,但说话语气却颤抖不已,充满著难以忍耐的痛苦。
“黑川同学,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的父母呢?我怎么联繫不上他们?”
“爸爸…妈妈…都不在…只有…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
北原景明顿时愣住。
下一秒,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焦急地问道:“怎么会不在呢?他们上哪去了?”
“不在…他们…都不在…”
那满是痛苦的声音,此刻又夹带上了哭腔。
黑川知惠轻声呜咽著,啜泣声若有若无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黑川同学,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没事的,相信老师,一定会没事的……”
北原景明不断重复著没事的,不仅仅是在安慰著黑川知惠,同时也是强迫著让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不在的意思应该不是不在人世,而是不在家。
现在的情况很明了了,黑川知惠因为感冒而臥病在床,无法照顾自己。
那他要做的很简单,要么联繫上黑川知惠的父母,要么就找人照顾黑川知惠。
“……”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后,北原景明低声说道:“我……现在过去,等著我。”
联繫上黑川知惠的父母是不可能了,那么多个未接电话就是证据。
但要说找个人照顾黑川知惠……也没可能。
他並不认识黑川知惠的朋友或者是其他亲人。
那么,只能由他去看望黑川知惠了。
“老师…要来?”
“嗯,我马上就到,等我。”
北原景明说著,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快步穿过走廊。
等到他来到三年a班教室时,他才將电话掛断。
此刻,班內所有学生都將目光看向了他。
即便知道,要是教导主任发现了他这么做,会对他问责,北原景明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前往黑川知惠家中。
一节课不上,只是课程进度会落后一些,但让感冒、无法照料自己的黑川知惠一个人待著,或许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
北原景明不知道黑川知惠病的有多严重,但从她虚弱的语气和充满消极意味的话语来看,应该是高烧。
“抱歉,各位同学,这节课改为自习。”
在向学生宣布完自习后,北原景明便匆忙离开学校,然后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港区六本木。
他已经来不及在意那么多,甚至都没有空余时间去药店买药或者是探病用的东西,只想快点赶到黑川知惠身边。
他怕晚一秒,黑川知惠就会多一分危险。
在他不断的催促下,计程车司机以最高限速行驶著,终於是在十七分钟后赶到了目的地。
离开学校之前,他就已经记下了黑川知惠的家庭住址,这在学生登记在案的家庭信息中有些。
六本木四丁目二十七番,就是黑川知惠详细的家庭住址。
那是一栋中高层高级住宅塔楼,整栋楼的楼面採用玻璃帷幕,共有二十四楼,一楼仅有一层住户。
北原景明站在楼下,抬头仰望著屹立在眼前的大楼,对著手机说道:“黑川同学,我已经到了,麻烦你解锁下入口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