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潭的病房里,消毒水都压不住那股子暗流涌动的焦灼气氛。
乔霖躺在床上,鼻樑上是更专业的固定,脸上青紫依旧,但那股子“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迷糊劲儿依旧在线,主打一个情绪稳定。
初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ct片子明明白白:鼻骨粉碎性骨折,带点错位,医生建议找个良辰吉日手术復位。
而头颅ct和初步的神经系统检查,结果却有些曖昧——
没有发现明显的颅內出血或器质性病变,但医生结合乔霖入院后的表现,大手一挥,给出了:“急性闭合性颅脑损伤(轻型)”、“脑震盪”、“建议留院观察,注意是否有迟发性症状或脑震盪后综合徵”的诊断。
这个结果,对乔霖来说,简直完美。
既没严重到要开颅那么嚇人,又不像皮外伤那么容易打发。
尤其是最后那句“脑震盪后综合徵”,解释权全在患者,时间可长可短,症状若有若无,堪称碰瓷界的神器,还是能叠buff的那种。
护身符有了,谈判桌上的王炸也有了。
果不其然,张国利那边派来的擦屁股专业户李代表,揣著这份诊断书,再次驾临病房。
这次,他脸上职业化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多了几分凝重,但还试图维持著一切尽在掌握的逼格。
“乔霖同学,结果出来了,你看,医生说主要是鼻子的问题,小手术,养养就好。”李代表坐下,开始玩文字游戏,避重就轻,“脑部没发现大问题,这算不幸中的万幸啊!”
他顿了顿,拋出诱饵:“张先生非常有诚意,我们擬了个赔偿方案:所有医疗费、手术费、后期营养费全包,另外,再给一笔五万块的精神损失和误课补偿。你看怎么样?”
乔霖內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五万块?他上辈子去两趟会所就差不多这个数。
但影帝的职业素养让他瞬间戴上痛苦面具,根本不接赔偿数额的话茬。
他抬起没打针的手,颤巍巍地按了按太阳穴,声音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驾鹤西游:“我...我现在头还晕,看东西有影儿,医生说啥...我...记不住......”
演技不够,眼神来凑。
他眼神涣散地飘向旁边的辅导员,精准投餵焦虑:“老师,医生说我这脑子...以后还能...背台词儿吗?”
这波情绪拿捏很到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李代表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差点当场破功变脸。
辅导员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魂儿都快嚇飞了,连忙过来安抚:
“乔霖你別瞎想!医生说的是观察!观察懂不懂?不一定有事!先把鼻子治好是正经!”
“可是...我刚才想背一段《雷雨》的词,脑子就像...像被针扎一样疼......”乔霖闭上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破碎感,
“完了,我...我考中戏就是想当演员,要是......”
话没说完,但那股子梦想破碎、人生无望的绝望感,已经糊了在场人一脸。
辅导员彻底急了,猛地扭头看向李代表,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李先生!你看看!你看看乔霖现在这个样子!那什么闭...急性颅脑损伤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可能会影响他一辈子的前途!你们家难道就打算用五万块钱来打发一个未来可能被毁掉的年轻人吗?我们学校是绝不会同意的!”
刚才学校领导已经打过电话了,指示很明確:必须妥善解决,必须考虑到最坏情况,必须不能让学校名誉受损!否则,这事儿捅出去,中戏的脸往哪儿搁?
李代表深吸一口气,额角开始冒汗。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不把这小子的精神损失费给到位,他是別想走出这病房了。
这个乔霖,看著迷迷瞪瞪的,说话刀刀扎心,句句都往要害上捅!这小子是在拿自己“可能报废的职业生涯”当核武器极限施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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