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拿著最新的ct片子,眉头拧成了川字,反覆对比著几天前的片子,又拿个小手电筒对著乔霖的鼻孔照了半天,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奇怪啊,真是奇怪......”医生一边嘀咕,一边用看小白鼠的眼神打量乔霖,“乔同学,你这几天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或者治疗方法?”
乔霖心中一乐,演技不能掉线,脸上適时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没有啊医生,就是按时吃药打针,护士姐姐给换药,別的没了。”
“你这恢復速度,不科学啊!”医生指著片子,“看这儿,骨折线还在,但周围这骨痂长得跟打了激素似的!还有这错位,居然自个儿往回长了点?肿胀也消得比预期的快得多!按理说,你这种粉碎性的鼻骨骨折,不手术铁定长歪,得成个歪鼻子帅哥,但现在看......”
医生百思不得其解,大手一挥,又喊来了几个科里的大佬,一群白大褂围著ct片子嘖嘖称奇,跟研究外星人似的,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乔霖差点没绷住笑出声的结论:
此子骨骼清奇,乃万中无一的恢復奇才!目前情况喜人,建议保守治疗。
积水潭医院官方盖章认证的“体质特殊,恢復力惊人”,简直是给他的金手指打上了最完美的补丁。
同时,这也给他的受害者形象叠加了一层“坚韧顽强buff”——
瞧瞧这小伙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脑子可能都不好使了,恢復还这么快,这意志力!这张墨下手得多黑啊!这潜在损失得多大啊!妙!实在是妙!
既然暂时不用挨刀,恢復情况又喜人,医院也没理由强留他占床位。
医生开了药,交代了一大堆复查时间和注意事项,重点强调:鼻子恢復快是天赋异稟,但脑震盪后遗症还得注意!多休息!別累著!別受刺激!这才大手一挥,批准出院。
辅导员和几个同学来接他出院。
“乔霖,太好了!不用手术就能恢復,真是老天保佑!”辅导员喜上眉梢,这对他也是卸了个大包袱。
“谢谢老师关心。”乔霖脸上掛著大病初癒的苍白和感激,“不过医生说我这脑子还得静养,暂时可能...回不了学校宿舍,人多,怕吵。”
他適时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最近特別嗜睡,老是一睡就睡很久。”
辅导员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身体第一!静养是必须的!你家里那边...要不学校给你安排个招待所单间?”
“不用麻烦学校了,”乔霖摆摆手,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爸妈知道了,给我打了点生活费,我打算在学校附近租个安静的小房子住,离医院近方便复查,以后慢慢恢復了,去学校上课也方便。”
他这话半真半假。
原主爹妈在国外做生意,心大得很,听说儿子被打但没生命危险,打了笔钱过来,对於租房休养表示同意。
辅导员觉得这安排挺好,既体现了人文关怀,又避免了住校可能產生的后续麻烦。
就这样,在同学们的热心帮助下,乔霖办完出院手续,暂时告別了医院。
站在积水潭医院的大门口,初冬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乔霖深吸一口帝都特有的、带著点尘土味的凉空气,坐上了计程车,看著窗外飞速掠过的京城街景,乔霖的眼中闪烁著思索的光芒。
他需要时间適应这个新身体、新身份,需要时间梳理未来二十年的文娱圈风云和爆款密码,需要时间制定一份详细的捞钱成名计划,更需要时间,等待一个合適的入场时机。
离开医院后的乔霖並没有直接回学校或者联繫父母安排的临时住处,而是揣著刚到手的十五万巨款和一身病號服,一头扎进了中戏附近的小胡同和老居民区里。
他需要一个据点,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安静的、能让他安心昏睡和密谋大事的据点。
这年头的租房市场,远没有后世app上那么透明,信息基本靠电线桿上的小gg。
乔霖顶著脸上没完全消肿的淤青,鼻樑上还架著个碍事的夹板,再配上刻意放慢的语速和“脑子不好使”的疲惫感,这副尊容,成功让不少精明的中介大姐和房东大妈放下了部分警惕。
“哟,小伙子,你这脸咋弄的?跟人打架啦?”一个看起来挺泼辣,但眼神还算善良的房东大妈,上下打量著他,语气带著点好奇和担忧。
“没事阿姨,就磕了一下,医生让静养,学校宿舍太吵了,想找个清净地方住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