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中戏校园。
乔霖人虽不在江湖,但江湖早已遍布他的传说。
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张墨再次踏入这片名利场的预备役训练营时,明显感受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或者说,什么叫墙倒眾人推。
以往,他带著“张国利之子”的光环,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一堆小兄弟捧著?
现在呢?那些眼神复杂得像万筒,好奇、鄙夷、幸灾乐祸,最多的还是敬而远之。
哥们儿,你摊上事儿了,离你远点儿,免得溅一身血。
他梗著脖子走在校园小道上,耳朵里嗡嗡地灌满了窃窃私语。
听不清?放屁!用膝盖想都知道那帮长舌妇在嚼什么,无非是他张大少如何仗势欺人,结果踢到铁板,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戏码。
“听说了吗?张墨赔了十五万!现金!”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多?那乔霖得伤成啥样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听说差点开颅!脑子都悬了,以后还能不能吃演员这碗饭都两说!”
“嘖嘖,下手真黑,活该!听说乔霖还是替童遥挡的刀...呸,挡的拳。”
这些议论,比刀子还扎人。
张墨脸上强装镇定,甚至试图摆出老子不在乎的款儿,但那攥得发白的拳头和阴沉得能滴水的脸色,把他內心的憋屈和暴躁卖了个底儿掉。
学校的处理结果也下来了,有他老爹的面子在,开除是没到那份上,但一个严重警告是跑不了了,本学期的评优、奖学金彻底泡汤,还得在全系大会上做一次不点名的、但谁都知道是谁的深刻检討。
丟人!
他身边那帮所谓的朋友,態度也变得微妙。捧哏依旧,但热情明显降了几个调,眼神里多了些审视和距离感。
谁也不傻,跟著一个可能糊了的资源咖,有什么前途?
更让他堵心的是童遥。偶尔在校园里远远瞥见,那小妞儿就跟见了鬼似的,立马低头、转身、脚底抹油溜走。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这一切,都拜那个叫乔霖的傢伙所赐!
张墨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知道乔霖出院了,但没回学校,对外说是怕吵,需要静养。
哼,静养?怕拿著钱,找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吧!
父亲的警告言犹在耳,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心里的那股邪火,却越烧越旺。
乔霖,你给我等著。这事儿,没完!
......
在那间简陋的出租屋里,乔霖经过差不多一周的闭关,总算初步完成了他那浩瀚如烟海的“未来信息资料库”整理工作。
几本厚厚的笔记本,被他用不同顏色的便利贴分门別类,还挺有仪式感地起了些名字:
【黄金剧本库】、【时代金曲库】、【风口备忘录】,甚至还有一本【圈內人物小传】。
他用红黑两色笔跡標註了未来大佬、炮灰以及潜在合作伙伴/对手的关键信息和黑料。
盯著这些成果,乔霖心里其实有些忐忑。
他明白,以后对这些本子的依赖性会越来越强,因为——
也不知道是这身体的排异反应,还是挨打后遗症,亦或是单纯时间久了记忆损耗,他感觉自己脑子里那些原本还算清晰的未来记忆,正像受潮的旧报纸一样,字跡一天天变得模糊。
现在要是想强行回忆点什么细节,太阳穴就免不了隱隱作痛,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所以笔记本基本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和底气来源了。
光看著没用,乔霖很清楚,这玩意儿得儘快变现,转化成实实在在的资源和影响力才行。
再说了,一直当缩头乌龟也不是个事儿。
销声匿跡太久,反而容易引人怀疑。
他需要適时地露面,维持住那个“正在缓慢康復中”的人设。
这天上午,难得的冬日暖阳。
乔霖对著镜子,煞有介事地往脸上拍了点素顏霜,又刻意搞出点黑眼圈,让自己透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病弱感和破碎感。
眼神必须带点疲惫和茫然,鼻樑上那碍事的夹板更是天然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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