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心里闪过一丝意外,迅速切换表情管理模式,重新掛上那副带著倦容和疏离感的的疲惫面具,这才拉开了门。
“童遥?”他的声音里七分惊讶三分疏离,演技浑然天成,“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乔霖......”看到门开,童遥明显鬆了口气,又立刻紧张起来,抬头飞快地瞟了他一眼,视线又赶紧垂下,声音细细弱弱,
“我听同学说你搬到这边养伤了,就,就想来看看你,你好点了吗?”
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把那种愧疚又害怕的矛盾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
“哦,”乔霖侧了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语气平淡,“进来吧,外面冷。”
他没有表现出热情,但也谈不上冷漠,就是对待普通同学的客气。
童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大眼睛快速扫视著这间堪称简陋的出租屋。
一张床,一张铺满书和笔记的书桌,一个掉漆的旧衣柜,电脑屏幕还亮著。
这和她想像中养伤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同,更像是一个苦读的学霸?
“隨便坐吧,地方小,有点乱。”乔霖指了指床沿,屋里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他自己则靠在了书桌旁,没有坐下的意思,保持著隨时可以送客的姿態。
“给你买了点水果。”桌子上堆满了东西,童遥不知道该把果篮放哪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谢谢。”乔霖点点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一时间,气氛有些尷尬和沉默。
童遥似乎鼓起了勇气,语无伦次:“乔霖,对不起...之前在医院...后来你搬出来,我一直想来看看,又怕打扰你休息...”
“没事,”乔霖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依旧平淡,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安静养著,早点把身体弄好。”
他看著眼前的童遥,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確实很漂亮,清纯中带著一丝楚楚可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在乔霖眼中,这张脸却和张墨、甚至是表演系黄副主任重叠在了一起。
他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上辈子他自己就是娱乐圈里的腌臢事的参与者。
虽然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假,但在真相未明之前,他对眼前这个看似无辜的女孩,始终存著一份深深的芥蒂和警惕。
他不想沾染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这种可能牵扯到大佬和复杂男女关係的浑水。
他需要的是掌控全局,不是引火烧身。
“你鼻子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还疼吗?”童遥小心翼翼地问道,试图找些话题。
“好多了,恢復得还行。”乔霖回答得言简意賅,没有深入的意思,
“医生说骨头长得不错,但脑震盪的影响还需要时间观察,让我儘量少用脑,多休息。”
他再次强调了脑子的问题,既是维持人设,也是一种变相的逐客令——我很累,需要休息。
童遥冰雪聪明,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疏离和逐客之意。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比如张墨被处分了,比如自己可以怎么补偿,但看到乔霖那副明显不想多谈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能感觉到,乔霖对她似乎隔著一道无形的墙。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童遥站起身,脸上带著一丝失落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乔霖点点头,走过去替她打开了门。
送走童遥,关上房门,乔霖靠在门后,轻轻吁了口气:妈的,演戏比看书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