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遥彻底崩溃了,捂著脸蹲了下去,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乔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著她蜷缩在地上,像只被遗弃的小兽,心里头半点波澜都没有。
就是要这样,不把她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打碎,让她认清自己几斤几两,这“调教”的第一步就算白费。
过了好一会儿,等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乔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想让我拉你一把,也不是不行。”
童遥猛地抬起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通红地看著他。
“我可以签下你,”乔霖说道,“以我未来工作室的名义。我会给你找戏拍,但能不能翻身,看你自己的本事和听话程度。”
他走到桌边,拿出纸笔,迅速写下一份简单的合约。
条款异常苛刻:经纪约十五年,前三年无底薪,纯分成,比例低得可怜,且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甲方所有工作安排,包括暂时离开中戏,回家休养,等待通知。
“签了它,你就是我的人。不签,现在就滚。”乔霖把合约和笔扔到童遥面前。
童遥看著那份近乎卖身契的合约,又看了看乔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眼前这个男人几番操作下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闪转腾挪的空间了。
童遥颤抖著拿起笔,几乎是闭著眼睛,在乙方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瞬间,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但紧接著,一种奇怪的念头涌了上来——
合约签了,是不是该履行了?她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交易达成后,是需要“付出”的。
她慢慢站起身,看著乔霖,眼神迷茫而空洞。
然后在乔霖错愕的注视下,她抬起手,开始解自己针织衫的扣子。
那纤细的手指有些笨拙,解开了两颗,露出了里面更大片的雪白和蕾丝內衣的边缘。
“喂!”乔霖眉头猛地皱紧,低喝一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继续往下解的手,“你干什么?!”
童遥被他抓住手腕,嚇得一哆嗦,茫然地看著他:“我不是签了吗?”
乔霖看著她那副理所当然又懵懂无知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觉得有些可笑。
这女人是被潜规则潜傻了吗?
他鬆开手,后退一步,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嫌恶:“我签你,是看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不是现在想睡你!”
“拿著合约,现在就走!回你老家去,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你再回来!再敢自作主张,后果自负!”
乔霖指著门口,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童遥被他骂得浑身发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本该恐惧或者愤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乔霖这番毫不留情的训斥和明確的指令下,她心底那翻腾的混乱和恐惧,竟然奇异地平復了一些。
虽然屈辱,虽然苛刻,但至少有条路了?
不用再猜,不用再怕那些看不见的算计,只要听话就行?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和约紧紧攥在手里,逃也似地跑出了出租屋。
听著楼道里远去的脚步声,乔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妈的,差点晚节不保!
这年头,送上门的买卖也不好做啊。
眼下最要紧的,童遥这颗定时炸弹不能就这么放任自流。
瞅她刚才那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真让她被黄宇定逼急了,指不定捅出什么么蛾子。
到时候別说黄老狐狸要脱层皮,搞不好连张家那点陈芝麻烂穀子的破事儿都得被她给扬出来,再被媒体添油加醋一番。
那乐子可就大了!
乔霖可不想自己刚签下的资產,转头就变成引爆全场的导火索,完了再把自己也给崩一身灰。
他得掌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