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细胞仿佛接到了统一的“自杀”指令，细胞內负责维持“超凡基因”表达和稳定性的结构率先瓦解，紧接著是整个细胞器的功能紊乱，dna链如同被无形之手扯断般寸寸崩裂。这个过程在微观层面激烈而残酷。

但在宏观上，老鼠们只是迅速失去了生命体徵，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乾瘪、萎缩，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连骨骼和甲壳都没能留下，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的琥珀金色能量余烬，也很快消散在蝙蝠洞乾燥的空气中。

不仅仅是老鼠本身。那些被老鼠的血液、唾液或排泄物污染过的区域，残留的活性基因片段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活性，仿佛被高温消毒过一般，变得无害。短短几秒钟內，以蝙蝠洞为核心的区域內，方圆数公里地下网络中所有被伊恩锁定的在逃突变老鼠及其直接污染痕跡，直接就被清扫一空。

伊恩能做到这样灭杀老鼠。

也证明了他能如此灭杀自作自受，拥有了他血脉的蝙蝠侠。这也是为什么蝙蝠侠急於將伊恩的血脉剔除的原因。

“搞定收工！”

伊恩缓缓睁开眼睛，感知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隨后，他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並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露出一个混合著得意和恶趣味的笑容，自言自语一般的开口。

“布鲁斯·韦恩的后裔”们，已经被我这位老祖宗”亲手送走了。这下，他可算是被我一波直接断子绝孙了。”

“真不愧是我，神孽小丑伊恩，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歷代小丑做不到的事情，到头来蝙蝠侠还得感谢我欠我人情。”

伊恩走到隔离实验室门口，看著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破碎仪器的景象，摇了摇头。

这大概是史上最离奇的蝙蝠侠祸端了。

他转过身，走向操作台上依旧昏迷的蝙蝠侠，“首要任务，是给这位乱搞血脉实验的孝子贤孙”做个体检和绝育，不，是绝脉手术，把他身上我的基因清理乾净，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时间线偏回去一点————”

“植入虚假记忆？我好像不会这种手段，难搞。”伊恩做出了决定，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病人”身上。他看著蝙蝠侠沉睡的面容，內心涌动，开始盘算如何进行这场复杂的“换血”与“基因纠偏”手术。

而哥谭地下那幽深复杂的管网中，几只侥倖逃脱，携带著变异“超凡基因”的老鼠，正悄无声息地向著未知的黑暗深处潜行，它们的存在，如同几颗被无意中撒入沃土的奇异种子，未来会开出怎样诡异的朵。

无人知晓。

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它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能够帮助这几只老鼠屏蔽伊恩的探查，背后必有妖人偷偷摸摸的在作祟。

无尽领域，死亡之庭。

死亡小姐静静地坐在她那简约到极致、仿佛由纯粹“终结”概念构成的沙发上。自从小丑污水处理厂事件后，她就一直密切关注著地球，尤其是哥谭的动向。伊恩的“死亡”未遂和诡异转化让她深感不安。

而就在刚才，一股清晰无比、再也无法掩饰的“存在感”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死亡之海的巨石猛地衝击了她的感知！

“这么快？！”死亡小姐兜帽下的面容终於露出一丝惊容。她没想到伊恩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內，就从那种近乎“概念场”的弥散状態重新聚合出稳定的实体！这超出了她对生命形態转化的认知极限。

——

她立刻將视线投向地球，精准定位到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当“看”到那个穿著暗紫色与金色服饰、顶著诡异油彩脸、正翻箱倒柜的“神孽小丑”时，死亡小姐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竟然莫名地鬆了口气。

虽然样子变得古怪，，但至少是明確的实体形態，没有跑来死亡领域找她“算帐”或者上演什么“夜袭大床房”的戏码。

“看来他暂时————还不知道谁在算计他。”死亡小姐心中稍定，但警惕並未放鬆。伊恩能以这种方式“復活”，並且似乎融合了小丑的位格，这意味著他的危险性、不可预测性和潜在报復的想法可能比之前更甚。

“我该想办法把自己洗乾净。”就在她暗自思忖时，王座旁的空气无声地扭曲，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来者身形高大，披著仿佛由无数命运丝线编织而成的灰袍，手中捧著一本厚重无比、

封面不断变化著符號和文字的巨大书籍。

他的面容隱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有一双仿佛蕴含著无穷可能性和必然性的眼睛，平静地注视著死亡小姐。

命运。

无限家族中最为古老、也最为神秘的长兄。

“死亡。”命运的声音直接响起，如同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平静无波，但是其中却也带著不容置疑的重量。

“你们的谋划，不仅彻底失败了，而且————事情正朝著远比失败”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他的声音异常严肃。

死亡小姐心中一凛，从王座上微微坐直身体。命运很少主动找她，一旦开口，往往意味著涉及宇宙根本层面的重大变故。

“更糟糕的方向？”死亡小姐的声音依旧清冷，“伊恩重新聚合，虽然形態诡异，但至少回到了可控的形態不是吗？”

她確实在察觉一些微小的事情上比不上命运。

对此，命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虚空。他手中的《命运之书》自动翻页，停在了某一页。那一页上原本清晰的文字和图案，此刻正在剧烈地波动、扭曲、

重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肆意涂抹、覆盖。

“看这里。”

命运的声音带著一丝罕见的————凝重？

“那个人类，小丑的位格”，其对应的混沌的疯狂”，与蝙蝠侠的秩序的復仇形成著动態平衡。”

“而伊恩·肯特，在聚合过程中，却选择並成功篡夺、融合了小丑的宇宙位格。”命运开口进行了语气很是严肃的陈述。

“这不是简单的占据身份或模仿行为。这是从宇宙规则层面，对小丑”这一概念本身进行根本性的改写和重定义。”

“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命运对死亡发问。

不过也没等死亡回应。

他就抬起目光，那双瞳孔仿佛穿透了无尽领域的壁垒，直接“看”向哥谭上空那片无形的、笼罩著那座城市的“概念场”。

有的东西。

在悄无声息的对原有的事物取而代之。

它引起的连锁反应。

將顛覆的绝对不只是单一的宇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