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4章 我娘亲还活著?那我得去找她聊聊!  修仙,从无敌剑意开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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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的指尖还残留著白眉掌心的灼烫,青铜令在掌心里像块烧红的炭,云纹纹路正沿著掌纹往肉里钻。

他盯著老人方才站立的位置,青石板上那枚镇宗令泛著幽光,“护”字边缘竟凝著层薄霜。

方才白眉说“护道令”时,他分明看见老人眼角的皱纹里渗著水,不知是汗还是泪。

“你为何帮我?”

话出口时,陆寒自己都惊了。

他本想问母亲的下落,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最后只挤出这么一句。

白眉的背佝僂得更厉害了,月光在他斑白的发间流淌,倒像是披了层丧服。

“因为我欠你母亲一条命。”

他声音轻得像落在剑刃上的雪。

“二十年前,幽冥宗血洗苍梧峰,是她......”

话音突然断了,老人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叩在青石上发出闷响。

“你只需知道,这令能保你在七大宗门畅通无阻。若遇到死局......”

他突然抓住陆寒手腕,溃烂的鬼蚀印还在渗黑气,却被老人掌心的温度逼得滋滋作响。

“捏碎它,会有人来接你。”

陆寒抽回手时,青铜令已烙下淡青色的印子。

他望著白眉踉蹌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老人的鞋跟磨得高低不平。

这是常年跪坐蒲团的痕跡。

《玄天宗志》里说隱世长老终年闭关,可眼前这人分明在人间走了许多路。

“你真以为她是去救你?”

阴惻惻的笑声从铁剑里钻出来,黑衣童子的虚影浮在剑脊上,赤著脚踩在剑气凝成的莲上。

他的瞳孔泛著血玉般的红,嘴角咧到耳根。

“说不定她是来杀你的。”

陆寒的铁剑突然一沉,差点脱手。

他反手按住剑鞘,指节抵住刻著“寒”字的凹痕。

那是他十四岁当铁匠时自己凿的。

“闭嘴。”

他声音发哑,像喉咙里塞了团烧过的絮。

童子歪著头,指尖挑起一缕陆寒的髮丝。

“我只是提醒你,別太天真。你娘把你丟在铁匠铺时,可曾想过今天?你以为她留的是血脉,说不定是......”

“住口!”

陆寒挥剑劈向虚空,剑气將石桌削去半角。

火星溅在《剑灵录》上,“无魂者”三个字被烧出焦黑的洞,像只独眼在冷笑。

他喘著粗气,铁剑嗡嗡低鸣,剑身上倒映著自己扭曲的脸。

左眼尾的红痣比往常更艷,像滴要坠下来的血。

山风突然卷著松涛声灌进石室,烛火噼啪炸响,將陆寒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

他弯腰捡起镇宗令,玉牌背面的“护”字触感温润,和掌心那枚滚烫的青铜令形成鲜明对比。

白眉走前说的“遗尘谷”三个字在脑子里打转,他记得《地理志》里提过,那是座被雷火劈过的死山,百年前还有散修在谷口立碑,写著“寻亲者慎入”。

当陆寒背著铁剑走到山门前时,晨雾刚漫过第二重石阶。

他裹紧粗布外袍,指尖触到怀里的青铜令,温度已经降了些,却仍带著白眉掌心的余温。

“你要走了?”

萧无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片落在雪地上的叶子。

陆寒转身,见自家师尊立在朱漆门楼下,玄色道袍被风掀起一角,腰间的“玄”字玉佩闪著冷光。

他的剑穗是新换的,青灰色,和从前那缕染血的红穗子不同。

“我得去找她。”

陆寒把铁剑背带又紧了紧,剑鞘磨得发亮的地方贴著他后心,像块滚烫的火炭。

萧无尘望著他发顶翘起的碎发,突然想起七年前初见时,这孩子蹲在铁匠铺里打铁,汗水浸透粗布短打,脊樑挺得像把未开锋的剑。

那时他问“可愿入我玄天宗”,少年头也不抬:“学剑能报仇吗?”

如今七年过去,少年的剑开了锋,要报的仇却从“杀了欺负我的人”变成了“找娘”。

“若你见到她,”

萧无尘抬手,又放下,指尖在袖中攥成拳。

“替我问她一句话。”

陆寒顿住脚步,晨雾漫过他的靴面,沾湿了麻鞋的边缘。

“什么?”

“她......后悔过吗?”

山风卷著松针掠过两人之间的空隙,萧无尘的眼尾微微抽搐,像被谁抽了记耳光。

陆寒望著师尊泛白的鬢角,突然想起昨夜在《剑灵录》里翻到的旧页。

护道者后裔需以命饲剑,血祭七代。

萧无尘今年不过四十有三,可两鬢霜白得像六旬老者。

“我记下了。”

陆寒点头,转身时铁剑与石阶相碰,发出清越的嗡鸣。

他走出十步,又回头,见萧无尘仍立在原处,玄色道袍被晨雾浸得发暗,像块浸了水的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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