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说吐嚕嘴了嘛,主要是莫荷你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姑娘,我这才没防备的说出来了,要是搁外面,我可不敢胡乱说。”
莫荷礼貌性的笑了笑,这两天的观察,她倒是觉得这位子倒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起码不用天天防备著被背刺。
“婶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虽然我家老爷是在警署当差,但他人还是挺好的。”
“那倒是,要不是曹爷的名声,我也不敢往你这院子里凑不是。”大婶儿忍不住笑了,她是个爱说话的主儿,没聊两句,又忍不住开始里啪啦了。
“我跟你说,打我记事起,北京城(以前是叫bj的)就已经有小鬼子了,不过没多少。”
“自打37年后,就一大批一大批的来,有的住城里,有的去农村种地,来的小鬼子是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他们的人都给搬过来。”
对此,莫荷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家老爷跟她说过,小鬼子已经坚持不住了,抗日再过一年多差不多就该胜利了。
尤其是北平周边,从去年开始,周边的铁路运输险--平汉铁路就被人民武装破坏了个千疮百孔。
要知道,平汉铁路可是侵略军的南北军运大动脉!
不说別的,单从北平直线上升的物价就可以看得出来,小鬼子现在的日子並不好过。
再有,北平周边时不时就会被战斗机袭击,那鸣鸣飞过去的战斗机,可瞒不过北平老百姓的眼睛。
“放心吧,再忍忍就过去了。”
大婶儿还以为说忍忍就习惯了的意思,无奈点头:“忍吧,不忍能怎么办呢。”
莫荷哑然失笑,不过却並没有解释什么,这种事情没必要到处张扬,万一被人听到了反而不利。
不过,正因为如此,她对曹魏达的前瞻性的眼光发自肺腑的钦佩和仰慕。
大儿眼珠子一转,心里的八卦就忍不住冒出来了。
“对了莫荷,你家老爷自打成婚之后就没看他过来,咋回事儿啊?”
提起这个,莫荷心里就有些委屈。
自家老爷有別的姨太太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个三姨太还是她紧赶慢赶的抢来的呢,要不然就得沦为四姨太了。
老爷在纳了她后又纳了两姨太太她是知道的,她也早有了心里准备,但心里终归是有些委屈的。
一想到才刚入门,老爷就三天没来了,她心里就忍不住委屈。
但嘴上还得装出大度的样子,微笑道:“婶儿,我家老爷平日里比较忙,没办法的事儿,等忙完了也就过来了。”
邻居大婶儿虽然是个碎嘴子,但她又不傻,好歹多吃了这些年的饭,眼力见还是有的。
她看著莫荷又是委屈,又是失落,还要努力维护的样子,她就有些同情。
如今乱世如此,她这个女人家的,纵使心里同情,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教一些自己的人生经验:
“莫荷,我跟你说,你家老爷回来的时候,你把他给伺候好了。”
“男人这东西啊,每天的存货是有限的,你用的多了,別人就没法用了。”
“尤其你家老爷还不止一个女人,就更得多爭一爭了,你不爭,就得被別人爭去。”
“等你肚子里有了,你的未来也就有了依靠,你的腰杆子也就能挺直了。”
听到这么明晃晃的暗示,莫荷脸立马就红了。
虽然她已经为人妇,但毕竟脸皮还薄,哪禁得起这样的教唆。
“婶儿,说什么呢,我可从来没觉得我非得靠男人才能挺直腰杆,在嫁给老爷之前,我可是一只在天桥附近卖菸捲儿的呢,一样能养活自己,腰杆可从来没弯过。”
还有一句她没好意说,那什么存货是有限的......就她家老爷跟牛一样的耐力劲儿,她想榨乾净了,哪有那么容易,说不好自己得先被榨瘫了。
“你呀你,就是太年轻了,那能一样吗?”大婶儿摇了摇头,暗嘆莫荷这丫头太年轻,把人世间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咱们女人吶,想要出人头地,难,在这样的乱世,那就更难了。”
“不靠男人?”
“要是遇到个列人,都不用別的,一根闷棍咱们女人都受不住。”
“没有男人,你不管做了多大的事情,人家稍微动一动手指就能把你给吃干抹净了。”
莫荷张了张嘴,最终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大婶儿说的对,她根本无法反驳。
生逢乱世,总不能让她跟列人说要讲道理、讲法律吧?
“你看,没话说了吧。”大婶儿有些得意,她吃过的盐比莫荷这丫头吃过的米都多,有些道理,不吃过亏的永远都不知道。
“这有本事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也就我家那口子窝囊,没什么大本事,要是他有本事,我不介意他再取个二房三房的。”
“你这丫头命好,虽然是个姨太太,但你家老爷有本事啊....
就在她滔滔不绝的说著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莫荷小姐,莫荷小姐?在家吗?”
听到声音的大婶儿脸色一变,“是隔壁的小鬼子川家顷授!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