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彩凤更是一张脸比雪还白,她直接给齐兵还有苏晚秋跪下了。
“我儿子没那个意思,他是气糊涂了,领导!领导!你把他当个屁,放了他吧!”
齐兵看向苏晚秋,那意思就是你说放我就放。
苏晚秋点头。
齐兵鬆开陈月亭,他右胳膊耷拉著,疼得钻心。
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齐兵托著他的胳膊往上一推。
又是一声哭嚎,陈月亭的胳膊被接回去了,他满头的汗,一动不敢动。
“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一次,我送你们进大牢。”
“招娣,乾妈给你带了点吃的,跟我去厨房。”
齐兵跟著她们走出房间。
庄彩凤连忙跑过来,心疼地看著自己儿子,“你是不是疯了,还敢打干部?”
“妈!我就是气不过!滕招娣一个人嫌狗不待见的贱女人,凭什么命这么好?”
“要么我们去找她妈说道说道。”庄彩凤说。
陈月亭吐了口吐沫,“拉倒吧,自打她嫁进来,你看她爸妈有一个人搭理她吗?滕家压根就没拿她当闺女,找了也没用。”
“没想到娶个便宜媳妇,还得受这窝囊气!”
庄彩凤眼睛一眯,计上心来,“咱没法跟干部对著干,但能整治滕招娣。”
“妈,你没看那女的护滕招娣护得紧啊。”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生孩子是个坎,过去了皆大欢喜,过不去...哼,一条贱命。”
陈月亭扭头,“妈,你的意思是?”
“我偷摸找村东头老王婆算了,她怀的是个儿子,到时候我接生,等著吧,有她受的。”
“妈,真有你的。”陈月亭看向厨房,“走著瞧吧,贱人!”
苏晚秋不知道那两个人在算计什么,她正在给滕招娣热饭。
“乾妈,真是对不住,每次你来都赶上这事,我真是觉得不好意思。”滕招娣觉得自己像个累赘,每次都给苏晚秋找事。
“这跟你有什么关係,是他们俩混帐,我就怕你气坏了身子。”
苏晚秋把热好的粥递给她,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头过年就要生了吧?”
“是。”
“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阎王爷那里走一遭,可一定要小心。”
说完,苏晚秋心里开始琢磨起来,怎么还能在滕招娣生孩子那天陪在她身边。
因为杨婉还在高林镇公社等著,她也没在这呆太久。
看著滕招娣吃完饭,又进屋敲打了陈月亭和庄彩凤之后,苏晚秋这才和齐兵离开。
但她並没有直接走,而是来到滕招娣的邻居家。
这是上周她来时,第一个站出来帮滕招娣说话的那家。
她把自己身上仅剩的钱和粮票给了秦大川,只求在听到滕招娣发动的消息,他能立刻去村里大队给她发个电报。
齐兵摸了摸兜,掏出了一块旧手錶,“这个值点钱,你们留著,麻烦一定要帮我们组长。”
秦大川一看手錶,更是连连点头答应。
回镇子的路上,苏晚秋有些不好意思,“齐兵啊,真是对不住,还搭进去你一块手錶。”
“没事,反正手錶是死物,人比手錶金贵多了。”
“谢谢你啊。”
齐兵没有问苏晚秋为什么对这个干闺女这么好,也没问她,滕招娣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他对这件事並不在乎。
可是不在乎的人,却把珍贵的手錶送了出去。
一时间,苏晚秋觉得这个知青冷漠的外表下肯定有一颗热腾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