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髓石台幽光流淌,映得白璃脊骨处五枚翡翠碎片如同嵌在雪地的毒菇。碎片边缘延伸的暗金丝线刺入石台搏动吸蚀,將石台啃噬出蛛网状裂痕——
“和净血池底那些骸骨一样的侵蚀方式…”陆无川盯著蛛网裂痕,想起第四章堆积如山的琉璃尸骸,“原来从那时起,你就在啃食她的命!”
他掌心紧贴贪狼钱与宗主令熔铸的异物,混沌星芒与白璃骨中幽光同频震颤。每一次脉动都像在撕扯他的神魂:“撑住…这次我定斩断这轮迴纺车!”
恍惚间,忘尘村雨夜浮现:她撕下袖口为他包扎剑伤,指尖温热;如今傀儡丝深勒入骨,白璃突然痉挛著抓住他手腕:“陆…无川…刺碎它!”
穹顶《劫运》天书淌下的血泪星砂,裹著葬神渊战士哀嚎砸落。地宫入口处,母亲血咒所化的青焰屏障滋滋作响,秦霄炎狞笑穿透屏障:“逆徒!你以为靠莫氏的醃菜缸咒文就能对抗天道?”
“老狗!”陆无川咳著血沫將融合碎片刺向天书,
“嗤啦——!”
血雾中狂舞的暗金文字缠上手臂,口器吮血时传来初代冰冷的意念:“容器…归位…”
“归你坟头!”陆无川暴喝斩断文字,星纹婴儿小手却直插心口剑痕
剧痛中秦霄炎虚影浮现:“善因抽尽时,你连做胎衣毒饵的资格都没有!”
《度厄经》咒力疯狂流失,陆无川突然狂笑:“原来你剖开三百颗『白璃』的心臟…”暗金丝线重组的净血池景象让他目眥欲裂,“就为养这具长蛆的遗骸?!”
初代虚影眼中爆射翡翠寒光,七条锁链绞杀而至!白璃在锁链中嘶喊:“陆无川!別管我——”
“闭嘴!”他反手將融合碎片刺入自己心口旧伤——正是母亲莫氏引劫针法遗留的创。污秽孽龙沿锁链倒灌白璃体內时,初代尖啸震碎星图:“螻蚁…安敢坏吾命轨!”
陆无川蘸心口污血书写血咒,酸菜苦涩味涌上鼻尖的剎那,守陵人咆哮仿佛在耳畔炸响:“小子!天书是初代斩断的命轨所化!”
双头蛇“断”字完成的瞬间,贪狼碎片钉穿星纹婴儿小手,秦霄炎在虚空踉蹌显形:“不可能!你怎知破晓在此…”
“你亲手埋的雷!”陆无川怒吼引爆炸裂青焰。
葬神渊祭坛遗骸眼窝血泪坠落时,秦霄炎业火焚塌地宫。烟尘中陆无川抚过白璃光洁脊背,她琉璃眸初醒:“我们…贏了?”
“才刚开始。”他擦去她脸上血污,焦黑天书封底“劫运因果”四字剥落,露出下方狰狞血篆——
“弒神,逆命”
地宫在秦霄炎的咆哮中崩塌,星髓石台寸寸龟裂。
陆无川咳著混有內臟碎片的黑血,將半卷《劫运天书》塞入怀中。白璃指尖触到他心口翻卷的剑痕,鎏金符文已被污血蚀穿,露出森然白骨——那是凌霄子与初代双重诅咒的溃口。
“走!”陆无川嘶声低吼,染血的手抓向白璃腕骨。胎衣咒解开的剎那,他体內劫气如溃堤洪流,正被《劫运吞天诀》疯狂吞噬,化作焚身烈焰。
“想逃?!”秦霄炎双目赤红,裁命剑脱鞘而出。剑身竟由七百二十道金线绞成,每道金线末端都繫著一枚黯淡的“白璃”翡翠碎片——正是葬神渊遗骸脊骨崩落的残片!剑锋所指,虚空浮现纺车虚影,裹尸布般的经文化作锁链缠向二人。
“断!”
守陵人的咆哮自废墟外传来。星髓杖贯穿地宫穹顶,杖顶骨片炸裂,灰白光芒如垂死星辰爆燃!光芒过处,秦霄炎的因果锁链竟如遇阳春雪,寸寸消融。守陵人半身浴血立在残垣上,手中只剩半截焦黑杖杆:“走…葬神渊的门…老朽来封!”
代价已明。他燃烧本源冻结了秦霄炎一瞬,佝僂身躯肉眼可见地乾瘪下去,脸上皱纹深得能埋进指骨。
陆无川再不犹豫,拽著白璃撞向崩塌的星图穹顶。怀中天书残卷触到溃散的星芒,骤然发烫,焦黑书页间浮起一幅由星尘勾勒的潦草地图——云梦大泽!天书所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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