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禾咬著下唇,眉眼间满是焦急。
“计划运行需要银子,你先养好身体。待过几日打点好,我会来找你。”
“好了没?別让父亲久等。”
门外,黎珩言语间带著几分极其败坏。
“吱呀”,大门打开,安佑丞胡乱抓了抓乱糟糟的头髮。
“我就这样去拜见吏部侍郎,不太妙吧。”
他指了指黎珩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装束。
黎珩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院中姜禾禾的身上。
见她衣装齐整,一切如常,黎珩鬆了口气。
“府上谁不知你刚从大牢里放出来?”黎珩收回视线,没好气道,“走吧,我带你去书房。”
“父亲不是拘泥於礼数之人,你不用觉得冒犯。”
心中鬱结已解,姜禾禾顿觉飢肠轆轆,胃口大开。
晚些时候,姜禾禾就著菜吃了三碗米饭。
方氏震惊,担忧她吃撑了积食,姜禾禾这才停嘴。
方氏换著法子给她燉汤补身子,姜禾禾照单全收。
不足半月,被久病拖垮的身体被养了个七七八八,脸颊上还添了些肉。
这日,与黎兮告別,姜禾禾回到院中。
安佑丞早已等候多时。
“换身轻便的衣服,我带你去见个人。”他言简意賅,抬腿往屋外走。
“见谁啊?”姜禾禾好奇。
难道京城之內,还有他们蔚县的倖存者?
安佑丞神秘一笑:“去见一个,能给我们带来財富的人。”
姜禾禾跟著他七拐八拐,街道人流逐渐增多。
“喏,就是这里。”
二人在一间铺子外站定,安佑丞朝著里面努努嘴。
“琼衣坊?”姜禾禾目瞪口呆。
铺子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二人站在人流中,分外突兀。
她曾听黎兮提过,这琼衣坊可不似一般的成衣铺。
琼衣坊里的服饰精美,针脚细密,长期供给达官贵人。
据坊间传闻,琼衣坊里的裁缝,均是皇家退下的,甚至宫中几位都偏爱这里的货品。
“走,今儿小爷带你开开眼。”
安佑丞打开摺扇,走起路来一摇一晃。
姜禾禾摇头嘆气,迈步跟上。
果然,当官当得再久,也改不了他骨子里地痞流氓的模样。
这琼衣坊从外看门面不大,不承想里面却是別有洞天。
安佑丞领著她七拐八拐,直奔腹地。
周围客人渐少,丝质布料逐渐增多。
一名女子坐在床旁,丈量著尺寸。
“钱掌柜的,忙著呢?”安佑丞“唰”地將扇子收回,朝著那人拱手行礼。
“都是自己人,不必生分。”钱姓女子摆摆手,打量起姜禾禾,“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人?”
姜禾禾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朝安佑丞身后躲去。
“藏什么?大大方方的。”安佑丞拎著她的脖领子,放在那女子面前。
“姜禾禾,我蔚县的同乡。”他笑著点了点心口处,“这里,与你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