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阿四一哆嗦,仿佛回过魂的四下张望,看清一道白烟从周青峰手头冒出。
“掌心雷?这是道爷的掌心雷啊。我就知道太虚观的道爷不会等死。”
枪响之后,中枪的水匪噗通跌进河里,其余水匪皆惊。
周青峰將燧发枪丟给秋林,命其装填。他自己则早已抢过中枪水匪手中短刀,跨步踩上对手的小船。
船上另一名水匪將手中木桨朝前一丟,一语不发,操刀子就上一一水上做无本买卖就是这般凶狼,没有退路,没有余地。
就这么一条小船,躲也躲不开。
那水匪想的很清楚,別犹豫,衝上去,搏一把说不定还能翻盘,只要自己敢於『一换一』,对手必然要闪。
衝击时,水匪还极有经验的朝船侧重重踩一脚。小船不大,立马倾斜。放心,不会翻,但肯定不稳。
船上拼杀跟陆地不一样,脚下是虚,稍有不慎,人就失去平衡,任你有天大功夫也施展不开可,进而一败涂地。
实在不行,还可以朝水里跳,
虽然现在天寒水冷,但船离岸边也就二十几米,一个猛子扎下去,要不了几个扑腾就能上岸。
总之,稳贏不输。
水匪仗著自己常年劫掠的经验,想到了所有可能,隨后他便被短刀贯胸。
周青峰用了个很简单的『控物术”,將短刀当飞刀使用,在近距离扎穿目標胸膛。
第二具尸体倒下,小船剧烈晃动。
另一条小船上的两名水匪大感不妙,这前后不过三五秒,他们就丟了一条船,两个同伙。
那个看上去木木呆呆的小子儼然是个狠手。
可他们的船体余势不停,依旧在朝钟阿四的渔船靠近。
就当其目光集中在周青峰身上,船棚內的秋林完成装弹,双手握枪,露出小半身子,瞄准几米外在发呆的水匪。
的一声,第二发子弹准確命中目標胸口。
中弹的水匪还坐在船內,压根没站起来。他看周青峰这么凶,已经打消跳帮抢劫的打算,只是想近距离看看。
没想到船棚里还躲著个凶神,
在下游负责拦截的水匪都懵,万万没想到猎物变猎手,己方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被干掉三个兄弟。
小船上最后一名水匪已经不敢有任何侥倖。他二话不说,把木桨一丟,噗通跳进江水里。
江水混浊,这水匪不冒头,还真看不到他的踪影。
周青峰迴到渔船,对钟阿四说了句,“掉头,追下游那艘水匪的船。“
钟阿四是摇櫓的,就不可能比对面四人划桨的水匪船快。可他看著形势逆转,兴奋的很。
“道爷,您瞧好了。我立马给您追。这些水匪太可恨了,不知祸害了多少人,今天得让他们也尝尝厉害。”
哪那么容易追哟一一第三条船的水匪四人合力,在江面上划了个小弯,直接开溜。
倒是跳水的水匪在游出十几米后才冒头,浮在江面上朝还在转弯的周青峰骂了句:
“傻逼,有种留下名號,等爷爷找上门去杀你全家。”
周青峰听不懂当地俚语,但那句中气十足的『傻逼”可太清晰了。他不禁大感疑惑的扭头,暗想:“这混蛋是从那里学的这句?”
江水里的水匪有恃无恐,挥舞手臂多骂了两句,然后看到渔船上的少年冷冷的盯了自己一眼,
有个女道士的虚影在其背后飘出。
这虚影一出,鏘螂声响,拔剑出鞘,『嗖』的飞出十几米,一剑梟首。
江水里的骂声戛然而止,只留江面上一摊扩散的血跡,和沉入江底的无头尸体。
看到虚影飞出,拼命划桨的四名水匪终於意识到踢中铁板,只恨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卖力?
现在靠钟阿四的渔船太近了,想逃都要多费些时间。可那么几米的距离就能定人生死。
渔船是追不上划桨的水匪船,但妙玉虚影先飞出十几米,隨后持剑掐诀,天空一记落雷劈下,
正中四名水匪。
可怕的高压將他们电的屁滚尿流,当场瘫软,倒在船上没法动弹,眼睁睁看著慢慢摇櫓的钟阿四笑哈哈的追上来。
江水还在缓缓的流,毛三倒是悠悠醒了过来。
他睁眼先愣了几秒,似乎適应光线,隨后就听到钟阿四一边摇櫓一边大笑的哈哈声。
魔性的笑声让毛三抖了抖,隨即装死的又倒下去,好像啥事都没发生。只是他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动静。
观察半天,渔船上好像没啥事。
钟阿四拋出缆绳,栓住失控的匪船,將其拽了过来。
周青峰垫步一跳,上了匪船,发现一名水匪被雷击打死,脑袋都黑了。另外三名则是重伤,奄奄待毙。
尸体拋进河里,待毙的三人用灵力轮流唤醒。他坐在船头问话,只是三名水匪说当地方言,听不懂。
“毛三,醒了没?醒了过来问话。没醒就把你丟河里了。”
钟阿四上前踢了毛三一脚,“起来起来,別装了。再装就真把你当尸体丟河里。”
毛三苦著脸起来,故作惊讶道:“咋回事......水匪逃啦?“
“逃?咋逃得掉哦。”钟阿四很得意,“早跟你说了,別看周道爷年纪小,人家是有法术的。
刚刚故意等那几个水匪靠的近了,几个落雷就把他们全劈倒了。这叫啥来著?自投罗网!
偏你是耗子胆,没瞧见热闹。”
毛三小心翼翼的上了水匪的船,按周青峰的意思问话。
醒过来的水匪不老实,还想著跳船保命,只是手软脚麻,难以动弹,於是用方言俚语骂骂咧咧。
“拿刀子扎他。”周青峰踢了踢脚下跌落的短刀,“朝裤襠扎,让他死前先当个太监。”
毛三战战兢兢的抓起短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朝水匪下体戳。这人確实胆子小,水匪没崩溃,他见血后反而哭了起来。
“哭个啥?”钟阿四看不下去了,给船拋锚,主动跳过来,抓起短刀就给水匪裤襠来个狠的。
血水滋的一下冒出来,痛的水匪叫,立马老实的问啥说啥。
根据三个水匪交代的情况,苏松一带彻底乱成一锅粥,流民抱团,成群结队的四处寻粮。
由於江南向来是粮仓,此地人口眾多。一旦受灾,流民自然也多。
官府无力賑济,唯有把所有县城全部封闭,任由城墙外的流民哭天喊地,反正是不搭理,等著人口死光了再说。
没城墙的乡镇倒了大霉,被潮水般的流民接连攻破,於是有更多的流民被裹挟。
等这些活不下去的流民数量够多,迟早会组织起来攻城。实际上现在已经有好几股流民自立名號。
“问问佛香会,问问六阳镇,问问“德公”,以及阵法什么的。”周青峰持续提问。
只是当问到『佛香会”,被问话的水匪无一例外瞪大眼晴盯著周青峰。有一人还反问毛三,这少年郎是谁?
毛三嘴快,答了句:“这小郎君是棲霞山太虚观来的周道爷。”
问话的水匪面露讶色,又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这些韃子走狗,来一个死一个,休想坏德公好事。
如今苏松遍地都是佛香弟子,德公信徒,就算韃子调大军来,这地方也由不得你们说了算。
之前已经杀了好几波朝廷探子,没想到还有送死的敢来?有胆你们儘管朝前闯,有的是龙潭虎穴等著你。”
说完这水匪竟开口念起佛经,只是他念的经文实属东拼西凑,並非什么正经典籍,反而像是瞎编的。
只是他念著念著,忽而七窍流血,面目狞,皮肉鼓动,犹如恶鬼附体,藏了什么邪物在体內周青峰原本还想看戏,却感觉佛宝示警,立刻出手猛击水匪额头,
就这时,水匪口吐长舌,双目生刺,手脚反曲跳起,试图发起擒抱。
幸好周青峰快了半步,重击后將异变的水匪打入江水中。这傢伙迅速沉底,不一会在水下爆开腥臭血水翻浪而起。
江面上浮起好些残肢断臂,皮肉內臟。河中鱼虾跟著遭殃,被毒死了不少。
就在这名水匪异变时,其头顶『零点”红名跳变成『十』,相当於修为暴涨,提供了相应灵韵钟阿四和毛三被这凶厉变故嚇的汗出如浆,特別是毛三,尿了裤子。
只有周青峰讶然后看向剩下两名水匪,眼神变得炙热。
没一会,船上几人上了岸。
他將两名水匪绑在树上,拿藤条可劲抽,边抽边喝道:“变身,快给我变身。就是念经把自己念爆炸的那种,快给我变。“
两名水匪开头还破口大骂,“小子,有种杀了我们,否则变鬼都不会放过你。“
“很有精神嘛,我很看好你们。”他將水匪两腿叉开,在下面点篝火,继续喊:“变,快给我变。我知道你们肯定行。“
两名水匪被烧的叫,不得不求饶道:“少侠,我们不会啊。那经文没传给我们,是真不会啊!”
周青峰却不信。
“不会,怎么能不会?”
“这么多年了,能力有没有涨?有没有认真修炼?你们是不是该自己找找原因?”
“混成这个b样,你们居然还敢还嘴?”
周青峰气坏了,不停加柴火。
毛三和钟阿四在后头瑟瑟发抖。
毛三低声问道:“太虚观的道爷都这么狠吗?”
钟阿四也脸色发白,“可能.....咱眼前这个特別的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