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武虽然嘴里在质疑,但心里还是信的,这趟鏢下来他已经是对叶北枳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二人匆匆扫光了桌上的食物,结了帐就准备离去了,走出大门前叶北枳回头看了眼还在台子上翩翩起舞的女子,衣裙隨著舞蹈摆动,像只大蝴蝶。
二人一路回到客栈不再细表。
第二日,鏢局眾人收拾了行囊踏上了归途。在出城门的时候,坐在马上的叶北枳再次感觉到了昨日熟悉的气息,转头看去,只看见一道隱没在斗篷里的身影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一闪而逝。
叶北枳不再理会,策马赶上鏢局眾人离开了这繁华的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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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这是饶霜在鬼见愁里的名字,所谓刺杀,应是在目標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取其性命,甚至目標在死的那一刻都不会认为自己是要杀他的人,最后悄然离去不留任何痕跡。在饶霜眼里这才是一名合格刺客的標准,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刺杀是一种手艺活,她最不屑的便是一通乱杀,最终闹得一场大乱后得手离去,这也能算是刺杀?
饶霜觉得近几日是诸事不利,今天已经是她来到眉州的第五天,她还是没找到接近眉州首富周业的机会,作为一名鬼见愁天字號刺客,已经五天了还没完成任务,饶霜心里有些烦躁。
今日一早,饶霜又抓回了一个周府出来採购食材的下人,一番拷打,再次確认周业最常去的场所是醉楼后隨手拧断了这人的脖子,顺手將手中血跡在尸体衣服上擦拭乾净,处理掉尸体,便出门向著醉楼走去。
她现在的身份是醉楼的一名舞女,这是她了解到周业最常去的地方是醉楼后决定的,只要周业能在醉楼见到她一次,她就有信心能顺利接近周业。
刚走进醉楼,饶霜便感觉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像是草原上被猎鹰盯住的野兔。目光来自二楼,饶霜心里一惊,抬头望去,那是一道凌厉的目光,饶霜与那人对视一眼,只觉脸颊被刀锋刮过一般,但马上那人又转过头去收回了目光,像是刀锋入鞘隱去了锋芒。
饶霜也回过头来,心知那人应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愿多事,於是饶霜便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盈盈舞动起来。
蝶恋在舞台上如穿蝴蝶一般悦动著,眼角余光却时刻留意著刚才那人,发现那人很快的吃完了饭,和同行的人直接离开了醉楼,出大门前那人回头又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暗含警告的意味。
待饶霜从醉楼回到临时住处,仍然对那一眼心有余悸。这人很危险——饶霜心里这样告诉著自己。
一夜辗转反侧,饶霜想了一整晚仍然不放心,她很討厌在执行任务期间发生自己掌控之外的事,任何掌控之外的事都有可能导致自己的任务失败。於是她套上宽大的斗篷,打算出门探探消息。
运气很好,在城门处正好就看到昨日那人跟著一队鏢队正准备出城。这人难道是个鏢师?——躲在一条巷子口的蝶恋心底有些疑惑。正这样想著,那人突然驻马回头,朝著这边看来。饶霜心里一惊,忙闪身躲在墙后。良久,待饶霜再次伸出头去看时,那人和鏢队已经消失在了城外驛道上。
真是流年不利,来一趟眉州也能遇见这种高手。——饶霜向著住处走去,脸色阴沉,烦躁感愈发的浓郁。
就在叶北枳一行人离开不久。
“眉州……没记错的话那山贼头子说的应该就是这吧?”一个手提一桿菸袋的身影正站在眉州城门前看著眼前这个城池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