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守墓石兽身上的铁链。”
宋筑成接过铁链,掂量了两下,又敲了一回,一时他心里有了底,便笑道:
“倒是恭喜崔大家,这是寒铁铁链,九品的品级。
它用吹钢法炼的,十分结实,卖出去却是比一般同品级寒铁还值钱,少说也要有一百五十两。”
崔大家笑道:
“我却不知道什么吹钢法不吹钢法的,我只知道万宝阁那边给我开的收购价,是一百七十两。
寒铁有价无市,我要拿它炼个武器,便没卖。”
两人说话的功夫,船便到了岸。
眾人依次出船,宋筑成闻著海腥味,看著脚下的泥,抠了一块,放在手里,捻了捻,闻了闻,便问向崔大家:
“我看这泥沙的样子,想来这岛沉到海里,应有些年头了,但又好像又不是很远。”
“依那庙子石碑记载,这岛应约是前朝末年,陵墓建好后沉的。”
那就是一千三四百年前的事情。
宋筑成心里有了成算,就由宋立檐推著,走向鱉头的庙子。
一路上都是泥泞,十分的难走,不过好在走了没多久,他们就踏上了石板路。
宋筑成抬眼过去,就见每块石板都刻著奇怪的符號,隱隱发出术法的气息。
“时隔一千多年,又沉到海里,却还依旧能起作用,这郡王倒有些本事,不愧他大將之名。”
宋筑成看向石板,隨后又四下扫了一眼,发现这里除了这石板,便是枯树。
一片古怪的枯树。
这些树,不似一般林木笔直,都是歪七扭八的胡乱生长。
就好像什么看不见的手,把它们故意掏空了、折断了、掰弯了,然后胡乱拼接起来一样。
看著极度的扭曲怪异。
一时,这些树在海里泡了许久,早就成了许多海鱼海鰻、贝子蚌子的家。
待这鱉岛浮出水面,那些海货没来得及退走,便掛在树上,离水这么长时间,也就死了。
一个个的,散发著鱼腥和尸臭混合的味道,熏的人难受。
眾人都是加快速度,力求快速走过这林子。
却这时,宋筑成拦下眾人:
“等等!”
眾人停下。
竹剑捂著鼻子,相当不满:
“你个病秧子,有什么事不能到庙子再说?非得要在这拦下我们?”
宋筑成无视竹剑,淡淡道:
“大家不觉得,这里有些过於臭了吗?”
除了林不取,大家不觉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竹剑骂道:
“这么多死鱼死虾,当然臭了。”
柳大刀,也是有些不满,她皱著眉道:
“这再臭,哪有乱葬岗臭?你个娇少爷,別疑神疑鬼的了,快走吧。”
说著,她看向崔大家,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找的人靠谱吗?”
崔大家有些尷尬,便出来打圆场:
“宋大將是个谨慎妥帖的,一时注意些细枝末节,也是为大家好。”
不等崔大家说完,林不取就站了出来,他摇了摇头:
“这才离水两三个时辰,鱼虾虽死,却还没腐烂,正常不应该如此臭的。”
林不取看向枯树,也不废话,一刀砍下一根老树枝丫。
“嘰——”
一道细碎的声音从枯树树腔里发出。
眾人寻声看过去,就见那枝丫掛在半空,断口处有红色的血管与枯树相连,正在不断扭曲蠕动。
那枯树也是挥舞著枝丫,吃痛不住,抖动身子。
这枯树竟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