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两边掛著一对对联:
夫妇是前缘,善缘恶缘,无缘不合。
儿女原宿债,討债还债,有债方来。
庙子没有匾,只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看著有些年头,不是近日所为。
宋筑成走到门口,往庙內一看,里面没有任何神像。
只地上散乱著几块木牌,看样子应是柱子上的对联,但它上面的字却被抓痕,扣去了。
庙子一片狼藉。
里面所供之神的信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
宋筑成见此,暗自思忖:
“这墓上盖庙,无外乎两种情况,镇压邪祟,或者修成鬼神。
这墓主是个郡王的爱妾,若她成了邪祟,早就被前朝皇室抓去祭炼了,哪里还能与她盖个墓?
眼下这情况,倒有点像是,她要借庙成神。
但这也说不通。”
墓上建庙,设自己塑像,供万民跪拜。
这便是术法成神的通用法子,只是此法成的神,不甚厉害。
九品的神,寻常九品武者就能轻鬆了结。
就是成神后,日夜受香火浸染,渐渐的也会失去意识,受眾生愿力裹挟,成为一具傀儡。
和死亡无异。
若想意识不灭,只能用功德相抵。
因此,非不世功德者,不会选此法成神。
“她做人小妾的,哪有功德在身?
且又把庙建在个偏僻小岛,如何会有人拜她?
没人拜她,她又怎么成神?”
宋筑成想不通,便沿著庙子外面走了一圈,想看看有什么其他信息。
这一看,倒真让他看出了点名堂。
他捡起地上一块石雕残片。
残片拳头大小,龙首狮毛,青面獠牙,是个屋脊兽雕的头。
宋筑成抬头,看向庙子屋檐顶角,发现那里正有脊兽剩下的身子。
一时,宋筑成的脸色十分难看。
崔大家见此,忙问道:
“大將,可是有什么不妥?”
宋筑成递上兽雕:
“这庙子有问题,大问题。”
崔大家见手上的兽雕,看来看去,只觉得这玩意儿除了雕的精细,便无其他特殊。
“却不知是个什么问题?”
宋筑成便与她解释:
“寻常人家的脊兽倒罢了,那只是个装饰。
只这皇家、庙子,还有各世家大族的脊兽確是不同,它们是有加持力的。
请脊兽上屋,需配特定的科仪,不可乱用,也不可僭越。
除了天下中枢的太和殿,和皇家祖庙,是十二脊兽齐全外,其他房屋庙宇依次减数降等。”
宋筑成指了指那脊兽:
“此兽名为狻猊,乃龙之第五子,喜静,好坐,喜烟火,可镇火避水。
有两大加持。
一压心火,可使人静气养神;二增香火,可提升香火中愿力转化。
乃亲王和皇家敕造庙子方能使用。
前朝这方面管的很严,相关科仪並不外流,不要说她一个小妾了,就是她的主子,那个郡王也用不得、用不了。”
宋筑成看了看那小庙,面色难看:
“那郡王是皇家人,定不会无故越制,且也没必要在这样一个小庙越制。
所以那也只剩下一种可能,这庙子是......
皇帝下令敕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