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再换床新褥子,被单也要洗一洗。
“城门楼子下揽活的老妈子,洒扫浆洗,半天功夫要两斤棒子麵。”
“要我说,咱这大院里就属秦淮茹干活利索。”
“你要觉著不好张嘴,这事我去说?”
壹大妈看贾家日子过的窘迫,贾东旭好歹还喊她声师娘。
这钱给外人挣也是挣,倒不如问问秦淮茹愿不愿意。
就是扫个屋子,洗个被单啥的。
也不怕被人嚼舌根。
“就她那婆婆,我可招惹不起…”
想到贾张氏那胡搅蛮缠的劲,褚卫国登时就打起了退堂鼓。
別到时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反惹来一通数落。
“倒也是…”
壹大妈闻言,也有点犯嘀咕。
贾张氏那人,狗见了都得绕道走。
两人正说著话。
就见秦淮茹臊眉耷眼的进了院子。
贾东旭肩上扛著个麻袋跟在后头。
两口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八成是路上拌嘴吵架了。
“这事改天再说吧。”
褚卫国不想招惹贾家,朝壹大妈使了个眼色,转身朝后院走去。
回到屋,先去厨房生了火。
切了薑片,备好香料。
得空又端著盆,在水池里將羊骨头料理乾净。
最后用大锅全给燉上。
过了小半个时辰…
锅里的羊汤开始沸腾,香气四溢。
褚卫国揭开锅盖,舀起半勺羊汤吹了吹。
稀里呼嚕的喝了几大口。
果真是汤鲜味美,让人回味无穷。
…
这年代,电灯是要省著用的,时不时还老爱停电。
家家户户天不黑就开始吃晚饭。
此时,后院东厢房。
刘海中家。
一大家子五口人,正围坐在桌子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閒话。
“对门那小子今儿又提了羊骨头回来的,少说也有四五斤。”
“老閆想从他那匀两斤,还给臊了回去。”
“凭啥就它二食堂能分羊骨头?”
二大妈翻著眼皮,將剥好的蒜递给自家老头。
心里很不痛快。
公家的便宜,全让院里两个厨子占了。
傻柱见天往家里带菜。
褚大勺子每年能分上几次羊骨头!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咸吃萝卜淡操心,別人家的事少管!”
刘海中端著饭碗,怒目圆瞪,很有点厂领导的派头。
人嘛,就怕有比较。
他虽评上了七级钳工的职称,每个月工资也不低。
但这一家子五口人,都指著他养活。
大儿子光齐刚参加工作不久,连个二级职称都没评下来。
两个小儿子还在念书。
老伴的身体又不好,常年在家將养。
一家人吃喝拉撒,零零种种的开销加起来。
他那点工资根本不够!
年头熬到年尾,也就大年三十晚能痛痛快快吃上一口肉。
想到这些,刘海中心里也是堵得慌。
“爸,咱家不也攒了些肉票嘛…”
“这天天清汤寡水的,走路都是飘的。”
刘光齐自进厂后,每个月都往家里拿六块钱,说是交生活费。
可伙食依然是土豆白菜酸萝卜。
看著对门隔三岔五吃肉,心里早都不乐意了。
“想吃肉?”
刘海中沉声问几个儿子,脸上隱有怒气。
“想~”
两个小儿子不懂事,异口同声的喊。
刘光齐闻言,不禁缩了缩脖子。
只顾往嘴里扒饭,再不敢提吃肉的事。
“就你们这个怂样,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刘海中嚯的站起身,脱了一只鞋。
啪的抽在二儿子刘光天脸上。
后者哇的一嗓子嚎了起来。
“別冲孩子撒气啊…”
“有本事你上二食堂闹去!”
二大妈哭天喊地的,赶紧將儿子护在身后。
至於刘光齐,早扔下筷子跑没影了。
就在刘海中气急败坏,训斥儿子时。
住在中院的贾家也没消停。
贾张氏闻著那羊汤的香气,一个劲的咽口水。
“真是屎壳螂变唧鸟,臭显摆呢!”
“要不是他爸死的早,评了个英雄称號,二食堂那肥缺能落他手里?”
“每次分羊骨头,院里这些老邻居连口汤都喝不上…”
“呸,什么东西!”
贾张骂完尤不解气,又往地上吐了口痰。
耷拉著脸,一个劲的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