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老头子冷哼一声,眼角微眯,沉吟半晌才道:“这事不急,先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总有机会下手的,这事急不得…”
“咱老汪家可没那么好拿捏!”
…
与此同时。
厂医务室內。
褚卫国还在为今晚的住宿问题发愁呢。
“咱厂不是有招待所嘛,我这就去找刘厂长。”
“只要批个条子,招待所里被褥什么的都有现成的。”
梁拉娣说著,就要抱著睡熟的秀儿出门。
“这都几点了…”
丁秋楠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晚上九点三十五。
一般这个点,职工楼都要熄灯啦。
估计刘厂长这会都睡下了。
“没事,大不了被他骂两句。”
梁拉娣对此毫不在乎。
刘厂长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直以来,对她和孩子还算照顾。
好几次有人举报她接私活。
最后刘厂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重拿轻放,和稀泥。
“秀儿我抱著吧。”
丁秋楠也知道,外来人员想住招待所。
必须要有厂领导批的条子。
这事除了求刘厂长帮忙,也没別的办法。
“这小妮子认生,算啦,也没多少路…”
梁拉娣摆了摆手。
说著话的功夫,人已经出了医务室。
等丁秋楠转头回来。
看到褚卫国的样子,忍不住又是噗呲一笑。
长椅上。
他怀里抱著打瞌睡的三毛。
大毛、二毛则是一人一条腿,枕著呼呼大睡。
“要不要拿东西给他们盖著?”
丁秋楠怕几个小傢伙冻著,赶紧把房门跟窗户关上。
就留了一条缝通风。
“不用,他们小孩子体热,你摸摸,都冒汗啦~”
褚卫国把手从三毛衣领探进去。
好傢伙,呼呼冒汗呢。
“你给他解开两粒扣,一会出去再吹了冷风,容易感冒。”
丁秋楠从柜子里拿了条新毛巾。
挨个给几个孩子擦汗。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照顾小孩的。”
褚卫国见閒著也是閒著,又开始臭贫起来。
“我们念书那会,除了临床、防疫、消毒,还会教些保育知识的。”
“因为基层岗位面临的病患相对复杂,不排除会有孕妇和小孩。”丁秋楠用热水搓乾净毛巾,转而递给褚卫国,笑道:“你也擦把脸吧,都了…”
“这不你毛巾嘛,我用合適吗?”
褚卫国手比嘴快,早就把毛巾接过去了。
刚才看她从个人储存柜里拿的毛巾。
大概率是平时自用的吧?
“想什么呢,都是新的!”
丁秋楠闻言,俏脸一红。
她在柜子里放了好几条新毛巾呢。
就是用来应对突发情况的。
医务室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病人。
指不定就有用得著的时候。
除了毛巾,她还备有针灸包、露水等。
医务室甚至还为腿脚不便的患者,准备了便盆和尿壶。
就是为了方便排泄护理。
“没事,你用过的我也不嫌弃。”
褚卫国惯会顺槓爬。
没事逗逗丁医生,挺有意思的。
丁秋楠闻言,一颗心更是噗通噗通的跳。
耳根子都红了。
忙借著倒水的机会,躲去院里吹风。
过了好半晌才走回医务室。
这时候梁拉娣也回来了。
批条子的事很顺利。
刘厂长特意跑去办公室给盖得红戳。
至於骂的话有多难听,梁拉娣直接无视。
“先把大毛几个送回去吧。”
几个孩子都睡著了。
梁拉娣一个人也抱不动。
这次连丁秋楠都出动了。
褚卫国负责抱二毛,丁秋楠抱三毛。
梁拉娣还是抱著秀儿。
至於大毛,被褚卫国揪著耳朵给叫醒了。
睡眼惺忪的跟在大部队后头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