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著等会许国豪,没想到对方竟然比他还要早到村口这。
“我也没想到您那么早就来了。”
许国豪从身上掏出剩下最后两只荷牌香菸:“叔,抽一支。”
赵来庆咂巴咂巴嘴,他还真怀念荷牌那股烟油味道,不过他还是摆手拒绝:“別了,剩下这两条你抽完就得了,叔有焊烟呢!”
人家孩子给他抽整整两支,再抽的话就不礼貌了。
许国豪倒不在意,直接上车將那盒子也放在赵叔身上:“我年纪还小,不抽菸,您刚醒估计还没多少精神正好提提神,还是您抽吧。”
“这…”
赵来庆一想倒也是。
烟这玩意抽多了卡嗓子,小孩拿到的荷牌都给分了自个一支都没抽。
“拿著吧叔,咱现在要不就去城里?”
许国豪早坐好了位置。
他都那么说了,赵来庆也不会跟小辈让来让去。
他將那包剩下最后两条的荷牌盒子收起来,从里边拿出一支放嘴边,刺啦一声火柴將这根烟点燃时,那入喉的烟油將他满身疲惫都给带走了。
“走走走,叔带你出发。”
赵来庆呼出一口烟,神清气爽掛挡开车。
拖拉机的轰鸣声很吵,但这次只有他们两人去城里,还是天微亮就出发比上次人挤人好太多了。
许国豪看著熟悉的山路一幕幕在倒退,想起等会的交易姓丁的会不会早点过来。
关键点就在於,很少人用得起钟錶。
而且买表需要票,真正能买得起起码工资要维护的起。
不然他约个明確的时间也行。
也正是因为这样交易才如此麻烦。
许国豪想到丁茂工那个模样以及身份,对方都交定金肯定比他这个猎户更担心。
而且能做到纺织厂採购科主任一职也是个人精,时间估计是不用担心的,现在最好就是儘快到达那里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再放出他背包里的野猪和其他河鲜。
一路上天也越来越亮,许国豪这才注意到拖拉机后头有块黑布正绑在上边。
本来是用来披在公粮上边的,这次用不著还没解开。
几乎快要到城里的路上,赵来庆的脸色变得煞白捂著肚子直冒汗。
“叔?您怎么了?”
许国豪也注意到他身旁的赵叔不对劲。
咕嚕咕嚕。
这时,赵来庆的肚子发出阵阵咕嚕声,“小豪,叔快坚持不住了肚子疼,要去解决一下。”
可刚好是快要到城里才这样,周围根本就没有山路或者小树林让他就地解决。
“那您看看哪里可以方便?”
许国豪將座位上放著的布递给了赵叔。
人在这种时候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屁。
他特別懂这种感觉。
“要不你来开开吧,停在之前那个地方就行。”赵来庆强忍住肚子里反覆咕涌的屎意。
开拖拉机的身体都不知觉颤抖起来。
可千万要憋住,不能在小辈面前忍不住拉一裤兜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许国豪也算是记住开拖拉机大概步骤:“行赵叔我试试,您忍忍我开到那后您再去解决下。”
说完他跳下拖拉机,来到了驾驶座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