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爽朗的笑声,听的杨瑞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张氏看向杨瑞华,面露不屑说道,“老阎家的,你家搬过来的晚,不认识小安。
以前小安来院里的时候,都是提著大坛老酒,大猪头,整只的烧鸡烤鸭,糕点都是专门找人挑著。
那个大方劲哦!院里人谁不羡慕老何家?
要是不信,你问老易家的。
你刚才要是答应了,你老阎家这回可就赚翻了。
还真是给你机会都抓不住,哎,娶妻不贤毁三代呀!”
李素兰和认识祁安的邻居都是低头偷笑,她们自然知道贾张氏在胡说。
贾张氏说的这些东西,祁安確实都送过。
但是,每次只有一样。
担子挑的可不是什么糕点,而是大白菜。
杨瑞华心疼的表情只停留了片刻,就反驳说,“贾张氏你少胡说八道,地主家也不可能这么走亲戚。
再说了,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他连个工作都没有。
这会说不定就是带著雨水找傻柱要钱去了。”
贾张氏撇了撇嘴,嘲笑说,“那是你没见识,知道他们跑一趟鏢能挣多少钱吗?至少几十个大洋。
我跟你说,就小安他们家存的钱,这辈子就是啥也不干也够了。”
“贾张氏,真当我杨瑞华跟你一样没见识啊。
我家老阎说了,常胜鏢局是咱们四九城最后一家鏢局。
常胜都倒闭好几年了,为啥没人干这一行了。
说明这个行业不景气,不能挣钱了。”
若是祁安听到他们的话,肯定会嗤之以鼻,说他们什么都不懂。
不是没有鏢局了,是解放前夕鏢局都换了名字,变成了运输公司,比如“会友”和“永兴”。
走出大门,还没走出南锣鼓巷,就看到前方十字路口拐角处一片房倒屋塌的废墟,祁安若有所思。
祁安昨天也看到了,只是没太过留意。
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做生意的话绝对是黄金地段。
这是哪里?在民国的时候这里叫做蜈蚣街,南锣鼓巷只是蜈蚣的一条腿。
人流量意味著什么?想必不用多说。
只是两辈子加一起他也没做过生意,这事儿得好好想想。
“去丰泽园多少钱?”——祁安拦住了一辆黄包车问。
“三毛,不二价。”——拉车的汉子很是结实,皮肤被晒得黑里透红,看著就是个实在人。
“走著。”——祁安抱著小雨水直接坐了上去。
他只是单纯的想问问价格,就是三块今天也会坐。
因为这个带著剥削性质的行业,再过几个月就要被取缔了,以后就很难看到了。
看著不远处的朱红色大门,祁安低头问,“小雨水,你以前来过吗?”
“没有,我傻哥就在这儿上班吗?舅舅,这儿可真好看。”
雨水盯著丰泽园的大门,眼神里满满都是好奇。
“那雨水你知道柱子的师父叫什么名字吗?”
雨水想了想说,“爸爸叫他老郭。”
祁安想了想说,“走,舅舅现在带你去买衣服,等到晌午的时候来这里吃饭好不好?”
四处张望的祁安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现在珠市口西大街,离常胜鏢局也就两百米左右。
想到常胜鏢局,祁安心中又是一疼,额头开始沁出冷汗。
他知道这个伤口在心里,很难痊癒,需要时间来抚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