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这么傻傻的站著不说话是不是不太好?”——祁安心说。
扭头就走,他又捨不得。
“祁,祁安,后院说话可好?”——陈雪茹回过神来,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祁安几乎又是本能点头,同意之后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暗骂自己,“色迷心窍。”
祁安不知道的是,陈雪茹何尝不是被他迷了心。
一九四五年五月,年仅十一岁的陈雪茹和父母姐姐路过北海公园的时候,被黑龙会几个泼皮拦住找麻烦。
年仅十四岁的祁安和一眾师兄弟挡在她和家人面前。
祁安当时第一个站出来递出挑战书,单挑黑龙会副会长坂田河生,並使眼色让她父亲赶紧离开。
日本人碍於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大庭广眾之下自然不会拒绝。
此战祁安虽然胜了,也受了不轻的伤,父亲为此还去常胜鏢局送上了重礼。
一九四七年七月,她和几个同学在长城游玩。
几个拿著巡查证件的帮派分子以检查禁品的理由想要猥褻她们几个女生。
被祁安一巴掌一个扇翻在地,这些流氓跪下喊四爷的场面犹如昨日,让当时才十三岁的陈雪茹满满都是安全感。
至此以后,陈雪茹没少去常胜鏢局对面的戏园子里听曲。
经常坐在二楼窗边默默地关注著对面的常胜鏢局,每次看到祁安她都会开心好几天。
直到1948年,常胜鏢局一夜之间消失,她多次求父亲帮忙找人。
无奈,陈家也只是普通商人,能力有限。
能够打听到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事隔三年,在她要订婚前夕,祁安回来了,还进了父亲送给她的绸缎庄里。
陈雪茹本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解放前大哥和父母闹翻,断绝了关係。
后来大哥就带著媳妇和儿子出国了,母亲因此伤心过度,撒手人寰。
今年六月,身体不太好的父亲把家產一分为二,分给了陈雪茹和她二姐。
父亲给她二姐招了个上门女婿,把陈家老店给了她。
这家新店的规模和老店差不多,地理位置也和老店在伯仲之间,是为陈雪茹准备的嫁妆。
后院,客厅。
看到陈雪茹直接关了房门,祁安有些不自然。
今天陈雪茹穿的是浅蓝色碎长裙,上身搭配著一件月白色欧式女款衬衣,脚上是一双杏黄色绸布鞋。
披肩长发下是一张清纯脱俗的小脸,一顰一笑之间简直要迷死个人。
看到她放到案几上的书包,祁安明白她之前为什么不在店里了,这是去上学了。
祁安坐下好一会了,这姑娘只是低著头默默沏茶,也不说话。
直到她把茶端到祁安面前,祁安终於没忍住问了出来,“陈掌柜认识我?”
“陈记老店和常胜鏢局同在一条街上,相隔不到百米,我认识祁四爷不是很正常吗?”
“陈记绸缎庄是你家的?”祁安很是惊讶。
“別,以后別喊什么四爷,喊声小安哥就成。
被人喊爷的最后都得变成孙子。”
比祁安年龄小的伙伴们都是喊他小安哥。
年龄比他大的叫小安。
师父师娘和父亲都是喊他安哥儿。
“咯咯咯~那你以后也不要喊陈掌柜了,喊我雪茹就好。”
陈雪茹就这么笑靨如地直直盯著祁安,完全没有半点少女的矜持,直给他看的小心臟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