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开,撞死不管埋!”
就在安昕徜徉在这市井烟火中,一阵急烈的脚步声从街头传来。
七八个挎著刀的壮硕汉子跑了过来,旁边百姓纷纷躲避开,不敢挡了这些人的路。
“小二,这些是什么人?”
安昕悄声问门口招揽客人的客栈店小二。
“爷,这些都是大刀帮的泼皮,凶得很嘞。你们外地来的,可千万別惹到他们!
谁要是被他们盯上了,肯定得被扒层皮!”
小二一瞧是住店的客人,便悄声告诫道。
“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携刀过市,官府不管的吗?”
安昕皱眉问道。
“爷,这大刀帮经营了一家鏢局,持刀是官府许可的。”
因为安昕在同福客栈开了一间上等房,是个有钱的金主,小二和他解释了一下,但也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安昕看著百姓避之如蛇蝎,便知道这大刀门在伍仁县定然是一条极有威慑力的地头蛇。
“这种势力,如果能为我所用,倒也能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脏活。但也是一把双刃剑,要是不好用或用不好,就可能伤人又伤己。”
安昕思考。
他和一般的知县不同。
他的首要目標不是捞钱,而是掌握能够坚实推动自己行动目標的实权。
这就註定了他来伍仁县,和县里那些士绅权贵不能是“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帐”的和谐相处模式。
要谁有钱挣谁的钱。
还要站著把钱挣了!
因为这关係到印璽反馈给他的力量,其中百姓认可度这一个係数所占的比例很高。
权力有形式权威,也有实际权威。
形式权威出自於上,代表的是名义上的权力,是体制的力量。
实际权威出自於下,代表的是下级官吏、百姓民心,需要打破形骸间隔,才能一呼百应。
想要政绩,就要对上负责。
想要民心,就要对下负责。
想要有实权、出实绩、得民心,就要一竿子插到底,拿到第一手资料,不让中间人拿著信息差赚差价,要做实事,还要让百姓记住知县的恩情。
如此,方能把权力稳稳的抓在手中。
总之。
伍阳县的太阳,只能有一个!
“客官您瞧这髮髻,马尾混著西域绒丝编的,苍蝇站上去都打滑,您戴上去活脱脱潘安再世!您再摸摸这银丝勾的暗纹······”
假髮店,掌柜的拿著一面铜镜放在安昕面前。
大燕不少人也受到脱髮的困扰,假髮店里有著各种发质、髮髻类型的假髮,男款女款都有。
安昕本想挑个顺眼的,但最终挑了个便宜的。
著实是假髮不是普通百姓玩得起的东西,最便宜的也了他十两银子。
店主免费给他弄了个时兴的髮型。
出了假髮店,又到成衣店购置一身乾净长衫,安昕对镜端详,慨然而嘆道:“人事已非,唯帅气故。”
帅气的安昕出门不久,便听到几声盪气迴肠的呼唤:
“客官~进来玩儿呀~”
安昕抬头一看,只见楼台上几个穿著清凉的姐儿,正挥舞著各色的手绢朝他发出配对申请。
再往下看,门楣上掛著牌匾,上书:春风得意楼。